紅葉靠在牆上,眼睛看向窗子外,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有看。隻聽他慵懶的聲音傳來,帶著些無奈“現在隻知道和已亡的前任女帝脫不了關係,除此之外,其他的……”他停頓了一下,思慮了好一會才繼續道“不過能讓當權者不惜毀掉兩國聯姻也要去做的事,絕對不會是小事。隻要有心,總能找到線索,你不必擔心。倒是我,很擔心你,沒有我在你身邊,可別再招些麻煩來”。
紅葉的手指輕輕地繞起她耳邊的發,放在指腹與指腹之間仔細摩擦,眼中的柔情的能溢出水來,似蜜一般甜。
耳根子有些燒熱,四季緊緊的看著他的手指,心髒連連快速的跳了幾下。盡管如此,她還是微微垂下眸子,讓長長的睫毛遮住所有的思緒,她不能讓他看出來她有多麼的不舍,甚至是那心頭的悲傷。
抿了抿唇,拉直了些,她說“我看上去是那種嬌弱的女孩嗎?”。
紅葉啞言,浮起淡淡笑意。“你的確不是,不過是我想保護而已,今日一別,相見不知期,怎能不相思”。
明明是很美好的話語,不過四季硬是聽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遠離了幾步,隻道“能不能別這麼……”想了半天,她硬是說出“惡心”兩字。
紅葉嘴角抽了一下,挫敗的低下頭去“你就不能讓我賣弄一下文采”。
“磨磨蹭蹭的真不像一個男的”四季恨鐵不成鋼的把他往門外丟“要走就快點走。總之你不需要擔心我,也不需要擔心穆筠,我會照顧好她的”。
被推到門口的紅葉無奈笑著轉過頭來“本來想好好告別的,果然又發展成這樣”。
四季的動作毫不含糊,大力的推著他“換成是我,我也會去做和你一樣的事,無需自責。其實剛才讓你見穆筠,還有一句話是想說的”,人終於被推到門外,紅葉轉過身來看著四季,四目相對。
她勾唇輕笑,語氣卻意外平淡地道“如果穆筠知道你是尉遲赫秋,那今天晚上,她冒著寒風去找的人就是你了。紅葉你不惜在這種時候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也要去做的事,我又怎麼會不支持。請你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會平安回來一樣“。
紅葉直直地看著她好一會,女孩的表情堅定且認真,讓他也不由嚴肅了起來。丟掉以往的不正經,紅葉輕垂眸子道“阿姐就拜托你了!”。
“嗯!”
“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萬事小心”
紅葉走了,在新年過後的第二天淩晨,他踏著夜色離去,除了四季,無人知曉。當早上他們準備出發離開客棧時,夏侯嘉懿見早飯及現在都隻有四季一人,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問道“那個整天跟在你後麵的尾巴呢?”。
穆筠正和夏侯恒呆一塊,聽到這話,也紛紛轉過頭來問“今天早上是沒有見到他,紅葉居然起晚了什麼的,還真是難得”對於平常遲到的慣犯來說,穆筠這話說得有些幸災樂禍。
四季一眼淡淡掃向她,隻道“別把人家和你相提並論,別等了。紅葉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他讓我跟你們說聲抱歉,時間緊迫,來不及一一道別”。
話落,整個客棧門口一片寂靜。夏侯嘉懿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剛剛說什麼,我好像有點幻聽”。
四季好笑的重複一遍“我說紅葉昨天晚上就已經走了!”。
夏侯嘉懿被嚇得連連退後好幾步,一臉難以相信的道“怎麼可能,那個人妖居然會離開你身邊什麼的,他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邊在夏侯恒身邊的穆筠則是被嚇呆了的模樣。
這句話,意外的讓四季想到了百行,若有所思道“還真的有可能”。
這時,肖勾靠近夏侯嘉懿在他耳邊嘀咕了什麼,少年便褪去一臉的驚訝,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走了就走了吧!,咱們也該走了”。
說完,拉著四季的手就上馬車道“快點,早點辦完事,我帶你去汐國到處走走”。
那是個很容易看透的少年,四季根本還沒動什麼腦子,便猜到肖勾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對於那點,她隻能有負於他,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剛剛要一腳踏進馬車,四季突然轉身朝低落的穆筠道“紅葉臨走時讓我轉告你,你大婚那日,他一定到處”。
穆筠這才展開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