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摔了多少跤,跌倒多少次,東方若淩的手臂已是血肉模糊,膝蓋也劃破了幾塊皮。

身上的衣裳更是淩亂不堪。

“有水聲!”再一次摔倒的東方若淩趴在昏死的敖元磷身上喘氣,卻在聽到那一陣陣溪水拍打的水花聲,瞬間振奮。

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吃力的背著敖元磷繼續往前走。

“再撐一會兒,我就能幫你清理傷口,讓你沒那麼痛苦了。”

敖元磷痛苦的哀吟聲讓東方若淩的心揪了起來。

扯動早已幹裂的嘴唇,揚起希望的笑容。

把敖元磷平坦的放在小溪邊沿,用溪水替他清洗傷口。

被刺傷的地方早已是青紫色,流出來的血也是黑色。

部分皮膚已經開始腐爛。

“這是什麼毒!怎麼那麼厲害!才那麼一會時間,就已經變成這樣子!”東方若淩捂臉泣不成聲的抽泣。

她沒想到他中的毒那麼深。

“別說是傷口,隻要那人還有一絲氣息,你的血都可以救活,”

腦海裏閃過那個黑衣女子說過的話。

雙手發抖的掏出小刀,在手臂上劃出一條血口子,讓血液在他的傷口上浸潤。

末了,又去找了一些止血的藥草,咀嚼成渣狀塗抹在自己的傷口上。

在找尋食物時發現了隱蔽在山林中的小木屋。

見敖元磷的傷口有所緩和,便又背著他到了小木屋。

推開門,裏麵布置的井井有條,隻是有些地方鋪了灰塵。

簡單整理一下便在這裏住下,等敖元磷的傷勢好的差不多再做打算。

“雅兒,待你及笄之年,便是娶你之日。”

“雅兒,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陪著你,”

“雅兒,不能陪你長大已是遺憾,剩下的星點時光便讓我與你一起變老。”

“雅兒……”

敖元磷的夢囈讓東方若淩神情恍惚起來。

這些年,他竟是這般想念自己。

手被他緊緊握住,緊鎖的眉頭揪著她刺痛的心。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就是他找了多年的雅兒?

又該如何開口,那個蘭雅兒是假冒的?

她肩上的胎記突然消失,這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物件。

當年他送自己的玉佩也被雲朵拿走。

隻憑一柄印有蘭花圖案的短劍,如何證明她的身份。

無數種情感湧上心頭。

東方若淩第一次覺得心這麼難受,比那時候被渣男背叛還要難受百倍。

閉上眼,苦澀的眼淚滑像嘴角,澀了嘴,苦了心。

“雅兒……我可能不會愛你了!”在東方若淩走出門外,敖元磷的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出了那句斷掉的話。

……

“東方若淩……死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愛上你了……”

敖元磷嘴角噙笑,緊鎖的眉頭舒展,眼角帶著笑意。

夢中他又夢到了和她鬥嘴的時候,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烙在自己的腦海。

東方若淩趴在他的身邊早已沉沉的睡去。

這句話,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翌日。

東方若淩被一陣瘙癢吵醒,一隻麻雀從窗戶飛走。

敖元磷依舊熟睡在身旁。

伸手去撫摸他的臉。

卻被他突然睜眼而改成扶他坐起來。

“你醒了。”三個字,似是抽離全身的力氣。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才是蘭雅兒……

“嗯。”敖元磷輕點頭,看著麵色憔悴的她,心中一陣酸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