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噠噠噠”地跑到廚房裏,現榨了兩杯果汁,又撿了幾樣自己在N市買回來的糕點,放到托盤裏。端到客廳裏,分別將果汁放到薛將軍和自己麵前,又將薛將軍喜歡的幾樣糕點推到他麵前,才一臉八卦地道:“爺爺,我跟你,那林佟和羅清婉特別搞笑……”
裝什麼不好,非要裝“植物人”,這計劃,真是粗暴簡單得讓人不忍直視!
如果,薛玲在N市的生活,可以歸納為“吃喝住購物”一條龍的悠哉愜意,那麼,在港市的旅程,就頗有幾分示威和挑釁了。
雖然,早就知道薛玲是個“不打無把握之仗”,為人處事往往“走一步看三步”的穩妥性子,也明白薛誌慶、薛誌剛和薛誌勇三人,若沒萬全把握,絕不會帶著薛玲踏足港城,更明白薛玲有些連自己都不清楚的自保手段,但,如長輩的又怎會不擔憂?
尤其,如薛將軍這般,早在過往五年相處裏,將薛玲真正當成“心尖尖”來疼愛嗬護,再不複以往隻是單純薛家“公主”身份給予的各類看重的長輩。在這一刻,聽著薛玲的各種“大放厥詞”,更是忍了又忍,末了,還是忍不住地抬手,狠狠地拍向薛玲腦袋。
“嗷……”其實,哪怕,薛將軍的動作再如何地出其不意,但,對擁有強悍精神力的薛玲來,卻依然如同蝸牛一般慢。
隻是,就如薛將軍了解薛玲那般,薛玲也明白自己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已經過界了。因此,本著“人不能憋氣,憋狠了,要麼身體出問題,要麼心理有毛病”的想法,而佯裝沒發現般,乖乖地受著了。
不過,出乎她預料之外,這次,薛將軍竟然一點也沒收著力道,完完全全沒將她的腦袋當回事啊!
“爺爺,我這是腦袋!腦袋!不是隨便怎麼敲打都沒什麼事的銅牆鐵壁啊!”薛玲捂著腦袋,蜷縮著身體,從竹椅裏滾落到地板上,在光潔幹淨的地板上打起滾來。
可惜,這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農村婦人常見的撒潑架式,到底因為臨場發揮,不僅沒能成功地激發起薛將軍滿腹的愧疚懊惱,反還讓薛將軍嘴角抽搐,一臉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就差沒直截了當地挑明薛玲演得太假。
眼見,薛玲已經滾到了門口,一幅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式,薛將軍銳利如刀的眼眸,又瞪了眼一旁因為薛玲被自己欺負,而蠢蠢欲動的大白和白這兩隻大白鵝,黑和金這兩隻狗子,成功地震懾住它們後,才惡狠狠地衝薛玲吼道:“滾回來!”
蜷縮成蠶的薛玲,撇撇嘴:好嘛,她的逃跑大計又被識破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看似像隻皮球,實則像隻蠶寶寶,以一種極慢的姿勢,緩緩地拱了回來的薛玲,讓薛將軍連喝斥吐槽的欲望都沒有了,徑直吩咐道:“林家的事情,不許再隨便摻和!”
“我沒有!”這口“黑鍋”,薛玲才不打算接下來呢!她啊,最多,就是暗搓搓圍觀看熱鬧而已。偶爾,隱於幕後煽風點火、落井下石一回,絕對不會隨便下場摻和的!
薛將軍懶得搭理薛玲,反正,事實真相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漫不經心地扔下一顆炸彈:“這段時間,你收斂一些,過幾,你爸媽就來了。”
“啥?”薛玲一個“鯉魚打挺”,不哭也不鬧了,隻是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地看著薛將軍,飄渺的聲音中,透出一種“仿佛還在睡夢”中的惺忪朦朧,“爺爺,你剛才什麼也沒,是吧?”
“你呢?”薛將軍瞟了眼薛玲那幹淨整潔的麵容和不染塵埃的衣服,所以,這丫頭,剛才就是純粹的“光打雷不下雨”,連演個戲都不上心,哪來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