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聽到教主喝止,更是害怕,低頭回道:“啟稟教主,地火壇的白壇主在外麵被人打傷了,此刻已經被別人送回來了……”
西門鬆聽得心中大驚,接口問道:“是什麼人作的?”
那弟子訥訥道:“是,是夫……夫人。”
西門鬆大怒,喝道:“什麼夫人,她已經叛教出門,依仗霸天門作後台,專門與我們作對,早就與我們斷了情分。”
想了一下,西門鬆又問道:“白壇主此刻在哪裏?”
那弟子道:“在演武廳裏麵。”
西門鬆點下頭,說道:“我們這就去看看。”說完右手一按窗欄,輕輕一躍,就到了那弟子的身邊,背著手就走了出去,那弟子趕緊爬起身跟在了後麵。筠兒見大家還在高談闊論,心頭也是煩躁,看見洛仙子站了起來,便道:“洛姐姐,我知道有個地方比較清靜,你和我一起來吧。”
素允抬頭看見筠兒嬌俏美貌的樣子,茫然的點點頭,便和筠兒一起離去了。
筠兒見洛素允與世無爭的出塵模樣,心中親切,便將她帶回到自己住的小樓,穿過小橋和豔麗的花叢來到二樓上,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冬末的斜陽帶點淡淡的餘溫和暖意,昏黃的灑在這片花叢中,從二樓望去,前廳已經開始陸續的掛出紅的喜字燈籠,隻是前廳的喧囂依然,聲音遠遠的傳到這寧靜的世界中,仿佛聽著都不真切起來,使得小樓籠罩在一片淒涼的氛圍中。
素允呆呆看著樓下的花叢好一會,緩緩的歎了口氣,隻覺得自己的抗拒力越來越弱,自己本想離開他遠遠的,但是對他的想念卻是越來越刻骨,這時聽到身邊的筠兒也是歎口氣,輕輕道:“洛姐姐有傷心事的麼?”
素允聽得一呆,轉頭一看隻覺得這筠兒姑娘純真無邪,看的讓人心疼,便也道:“筠兒妹妹難道也有不開心的事情了?”
筠兒又繼續道:“前幾個月,原來洛姐姐也是在北郡的,我剛剛聽史幫主說,他三,四個月前在北郡見過洛姐姐的,是不是?”筠兒這聲音聽來悠悠的令人神往,仿佛她說這個話腦子裏麵卻在想著別的事情,對那件事情的感情自然也流露出來了。
素允聽見她話裏真情流露,點頭說道:“是啊,那個時候我在北郡作一件事情,沒想到……沒想到,這才回了中原。”
筠兒聽她話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也不以為意,抬頭看了看斜陽,又道:“其實三個多月前,我也是在北郡望月城的。隻是我沒有見到洛姐姐你。”
素允聽得心頭一動,被筠兒說話所吸引,凝神看著她,見她美麗的臉孔慢慢轉紅,好像想起了什麼心事,沉浸了一會,繼續說道:“我原本是去北郡散心的,沒想到卻遇見了他,哎,他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又壞壞的對我,可是我卻再也忘不了他了。”
素允聽了一陣,方才明白她在北郡遇到了自己心儀的男子,轉念一想自己難道不是同她一般模樣?心裏大是起了患難相同的感覺。
筠兒頓了下,又問道:“洛姐姐,我聽爹爹說,你們鳳舞池的每代掌門人都是不可以結婚生子的,這事是真的麼?”
素允聽得咬牙,心頭驀的一痛,暗道:自己從小在神玉山長大,從懂事起師父便讓自己立下誌願要作神玉山的第八代掌門人,自己也是一直這麼要求自己,隻是現在……現在自己……,素允不敢再往下想,黯然的點點頭道:“是啊,我們神玉山鳳舞池的每代掌門人都是冰清玉潔的聖女,便是連手也不讓男人碰一下的。”
說了兩句,素允突然覺得麵巾下的臉轟的火熱起來,想起了在那壞人的大帳內,那壞人用手挑起自己的麵巾,要看自己的麵目,那無賴可氣的樣子。
筠兒聽得芳心一淒,也是歎口氣,道:“洛姐姐你真可憐,筠兒從前也是這般想法,自恃自己長得美貌,不將天下的男人放在眼裏,心中總是想自己這輩子也是不嫁人,便在這小樓花叢中看書賞花,逍遙一生也是好的。隻是這次筠兒在北郡見到了大哥,筠兒卻又每天晚上做夢都是要嫁給他,作他溫柔的乖乖小妻子,心中這會隻是想,要是這輩子不能嫁了給他,那自己可能是一天都多活不下去了。”
素允見筠兒說到後麵,臉上是一副悵然欲滴的可憐模樣,心中也是一軟,歎口氣問道:“那他待你可好麼?”
筠兒聽見她問話,臉上又是一片向往,幽幽道:“他有時候對我溫柔的很,喚我一聲‘好筠兒’,讓我歡喜的整個心兒都飛到了天上,飄啊飄的落不下地來,但是他有時候又壞壞的故意氣我,讓我覺得既委屈的想哭,又怕他生氣不理我。”
素允聽得銀牙一咬,心中更起同仇敵愾之心,暗道:男人都是這般哄騙女孩子的,那個壞人時而對自己溫柔說著纏綿的話,讓自己無法拒絕,時而又背過身去說什麼一輩子都不見麵,讓自己痛苦了這許久,隻是這一近一遠,自己心中想念他,想念的更是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