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站在原地好一會,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欲言又止了幾下,才走了進去。
衛青鋒將酒壺中的酒倒了一杯到杯中,然後一口喝了進去,隻覺得這酒喝到口中又酸又澀,極是難喝,眉頭一皺,心中恍然道:“看來這白老板果然是往酒裏兌水的。”
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出來,就聽見隔壁桌那粗魯漢子霍的一拍身前的桌子,怒喝道:“邱老頭,老子兄弟四人在這裏坐著等你一下午,就是要聽你說衛少將軍的故事,你***歇了這麼久,怎麼還不開始說?”那邊首座上這時坐了一個六十多歲老人家,一身落魄書生打扮,正在閉目養神,身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一把折扇,一塊驚堂木和一杯茶,顯然是在這裏說書的。
衛青鋒心想:原來這裏還有說書的,而且說的還是我的故事,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法的。想到這裏心中好奇,也靜靜的看著邱老人家。
那姓邱的老書生聽到粗魯漢子的喝聲,睜開眼看了一下,說道:“何鏢爺,老朽正要說下去,您稍等一下。”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下嗓子,又打開折扇搖了幾下,才一拍驚堂木,漫聲說道:“剛才話說到衛少將軍率領十五萬大軍,翻過了風雪交加的陰山,一直沿著突厥人和我南朝的交界線向北打去,這一路打下來勇不可當,連破突厥十一個部落,北方蠻子隻要一聽到衛少將軍的名字,那是趕緊撒開腿就跑,害怕自己逃的慢了被少將軍抓住生扒活食了。”
衛青鋒聽到這裏,心頭一愣,暗道:生扒活食了蠻子?那自己不成了那木羅科了麼?
邱老人繼續道:“這衛少將軍使的一手銀赤槍,這槍長有八丈,嬰兒手臂一般的粗,揮舞起來,方圓十幾丈之內都是槍影,尋常人哪裏近得了身,還沒到跟前就被掃成了肉泥,那時在突厥國內隻要喊一聲‘衛’字,蠻子們都是兩腿發軟,站立不住,更有甚者,有蠻子離少將軍三十裏,聽到少將軍仰天一聲喊,再醒來就變成了一個白癡,呆呆的隻會說一個‘衛’字了。”
衛青鋒聽到這裏啞然失笑,心想:那麼粗大的銀槍,隻怕自己拿也拿不起來,更別說要上沙場了,這邱老人家說書看來是要說的誇張一些,大家才聽得過癮。
衛青鋒搖搖頭,不由回頭看了一下顧壘那邊,見顧壘果然被那婦人纏住了,正急急的脫不了身,心中好笑,暗道,這家務事是俠士也管不了的,何況你這個半大小孩子。
邱老人雖然說的誇張,但是酒館內的人卻是聽得起勁,何鏢爺又一拍桌子,喝道:“過癮啊,我南朝沒想到出了這麼一位猛將,上了戰場就好像關老爺一般,老子真是佩服的很,真想見他一見,請他喝酒。”
他身邊幾個人也轟然叫好鼓噪起來,都說:“鏢爺請衛少將軍喝酒,那也是給他麵子,你們正是英雄相惜,就和當年劉關張結義一樣,又是天下的一段佳話。”
邱老人聽那幾人將他們自己與衛少將軍並列,翻下白眼,說道:“老朽說話的時候最不喜歡聽別人的聲音,不然老朽這書就說不下去了。”
何鏢爺聽邱老人這麼說,心中一怒,就要站起身,但是想到自己還想聽他說衛少將軍的事跡,強自忍住這口氣,哼一聲,又好好的坐在那裏了。
邱老人見下麵再無雜音,才接口道:“這衛少將軍打的北方蠻子丟盔棄甲,惶惶逃竄,也不再追,隻是一路帶兵打過萵恰河,搗了突厥蠻子大汗的金帳,蠻子兵沒有辦法,隻有繼續向北逃,一直逃到最北邊的鳳凰城。這一日,衛少將軍夜觀天象,發現北方有一股異像在蠢蠢欲動,心道不好,便吩咐了自己的副將帶了一半兵馬在後麵慢慢跟著,自己帶了一半將士一路又向鳳凰城打了過去。”
說到這裏邱老人停了一會,端起杯中的茶輕輕吹了起來,隻是那茶水放置甚久,那裏還會有熱氣,何鏢爺看他頓住不說,心中著急,但是又不敢打斷他,隻把臉色急的通紅。
邱老人醞釀了一會,才緩緩道:“衛少將軍雖然勇猛,但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儒將,他觀天像看到異物,心中凜然但是不說破,隻對副將說:‘我若是在鳳凰城中取勝,你們便一路跟來進城,我若是敗於鳳凰城,你們就退回到金山道、傑脈和望月城中守住,兩年內,我必會回來與你們一同再次攻打鳳凰城,到那時才是破城的最好時機,你們可記住了?’副將對衛少將軍敬佩交加,當然是允諾無二,如此衛少將軍便帶了那一半將士一路直衝向鳳凰城。
蠻子們集中北方四國的全部兵力於鳳凰城中,而且還從冥王教中請出了一個異物來相助,這異物正是當年太上老君煉丹爐旁守護的一隻野貓練化而成,幻化作人凶惡無比,每日要吃三十個童男童女才罷,衛少將軍與他相對正是棋逢對手,雙方在鳳凰城的天空中打了起來。”邱老人歎口氣,接著道:“這一仗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打了三天三夜,衛少將軍一個不察,被那異物在背上抓了一爪,大呼一聲從天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