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棠在一旁慈祥的笑著,說道:“小九,你還記得婉兒吧,當年她最愛管你,你每次偷跑出去,她總是跟在你後麵怕你在外麵作壞事一般,哈哈哈。”說到這裏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玉婉心中一羞,不依道:“爹爹,我什麼時候總跟在……跟在別人身後了。”話音卻是婉婉轉轉了起來。
桌上此時一片寧靜,衛青鋒轉過頭去,見眾師兄弟都不再喧鬧喝酒,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這邊,心中驚奇,輕輕問左邊坐著的大師兄,道:“大師兄,大家怎麼了?”
鄧先笛這才從驚奇中醒轉過來,緩緩道:“真沒想到……小師妹也有這樣的乖巧兒女表情,我們大家成天見小師妹一副冷淡不苟言笑的樣子,現在再一看,都吃驚壞了。”
頓了一下,鄧先笛歎口氣,低低的道:“當年……當年師娘……哎。”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
衛青鋒聽他欲言又止,不知他要說什麼,也不好接話,再看著小師妹在師父麵前的溫柔嬌俏樣子,心中卻是想起了倩兒在爹娘麵前的樣子,想起爹娘,衛青鋒心中又是如同密密麻麻針刺般一痛,端起麵前的酒杯,一口酒飲了進去,隻覺得這杯酒入嘴,苦澀辛辣之極。
對麵的謝東柏看的一臉癡迷,看了好一會,才轉過頭看著他爹爹,目中全是懇求的意思,謝老爺子看見兒子的眼神,歎口氣,點下頭,對秦東棠道:“秦侄女當真聰明萬化,昨夜麵對凶險,冷靜無比,一口道破那茅山三友的劍招,又指點大家布陣防禦他們六人的攻擊。”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問道:“秦老英雄,不知秦侄女這些年可定下了親事沒有?”
秦東棠心中慈祥,渾沒在意,說道:“我這寶貝女兒心比天高,這些年隻說誰也不嫁,我也是萬般無奈。”說完隻是笑著搖頭。
秦玉婉見爹爹說自己誰也不嫁,那壞蛋便隻是端起杯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好像心中甚是難過一般,不禁柔情一起,心想:我不是不嫁的,隻是……隻是……,想到這裏不自覺端起酒壺又給那壞蛋細細的斟了一杯酒。
謝老爺子聽到這裏,這便放下心來,對著兒子輕輕一笑,意思是你便放心吧。
謝東柏傻傻的點頭,端著酒杯站起來道:“秦老英雄,秦師妹,東柏敬你們一杯,多謝你們……救命之恩。”
秦玉婉正癡癡的看著那個落寞的壞蛋,聽見謝東柏敬酒,輕輕皺下眉,冷下臉蛋緩緩道:“我不能飲酒的,請恕不便奉陪。”
秦東棠聽見女兒如此說,哈哈一笑道:“小女身子不好,從小未曾習武,因此這酒是不能喝了,老朽便來陪你喝一杯如何。”
謝東柏聽見秦玉婉如此說,心中甚是失望,但見秦東棠舉杯,也趕緊一口喝了進去。
謝老爺子看著秦玉婉剛才陪風老九飲酒的美豔模樣,這會對著自己兒子又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思起來。
衛青鋒飲了幾杯,覺得這桌上雖然人人開心快樂,推杯換盞,但是自己心中索然無味得更甚,便起身對師父說道:“師父,徒兒身子還沒好全,這會又疲勞了起來,徒兒想先行告退了。”
秦東棠聽他如此說,疼惜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你身子剛剛恢複過來,這便下去早點歇息吧,不用太操勞了。”
衛青鋒點點頭,向謝老爺子告個罪,便低頭出聚恩堂而去,隻是走了一會,心中鬱積,又一直向大門外走去,走出大門看到一條下山的大道,衛青鋒也不知自己想到哪裏去,歎了口氣,下意識的向小十四所帶的那條小路走去,從土坡上向下看去,隻覺得這下山小路彎曲蔓延,甚是難行。
衛青鋒心中呆呆的想著心事,一步跳了下去,便一直穿行而走,剛剛走了沒多久,突然聽到“啊”的一聲嬌呼,一個人影忽的衝了下來,仿佛立不住自己的身子了一般。
衛青鋒轉頭看見一個人影向自己懷裏衝了過來,心中一凜,下意識的一把抄住了那人影,隻覺得手中溫暖柔軟一片,衛青鋒仔細一看,那人穿一身淡黃色衣裙,身子嬌小柔弱,麵上仿佛被身邊的灌木劃破了微微一小道口子一般,正是小師妹。
衛青鋒看的一愣,奇怪道:“小師妹,你怎麼在這裏?”
秦玉婉被他抄在懷裏,麵上一紅,也不掙紮,溫柔問道:“你又要下山去喝酒賭錢鬧事了麼?”
衛青鋒聽得啞然一笑,心道:看來風漫宇給大家的印象就是隻會喝酒賭錢鬧事一樣。轉念又一想:到底自己是不是風漫宇呢?聽師父剛才的說話,自己心中也漸漸相信了這些,但是自己卻一點也記憶不起來。
秦玉婉見他沉思不說話,溫柔的看著他,又道:“你心中不開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