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紅微微轉頭瞟了衛青鋒一眼,見他皺著眉頭仿佛心頭惱怒,便又在宋維的腰間踢了一腳,沉下小臉,再嬌聲嗬斥道:“蠢才!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我們出來……是來找衛青鋒那小鬼算賬,你看看這人,他是……他是衛青鋒麼?”
嶽靜在一旁看的有些不忍,便輕輕抬手拉了一下柯若紅,低聲道:“算了算了,隻是認錯了而已嘛,再說……以風公子的身手武功,你這些手下分明都討不了半點好,就別打他了。”
宋維傻著眼轉頭看著衛青鋒,他方才動手之前,三番五次的確認了對方的身份,自想應不會錯,沒料到……現在小姐出來卻是將自己一頓好打。
柯若紅嬌哼一聲,放過了本就狼狽不堪的宋維,這才轉了眼神,變得有些嬌怯,又有些羞澀的看著衛青鋒,正要和他好言好語的說上幾句抱歉話,這時麵前的衛青鋒突然將手中的木棍丟在地上,然後抱拳向她作禮道:“對不住,若紅師妹,在下……在下正是衛青鋒!”
嶽靜和柯若紅聽得心頭大驚,轉過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衛青鋒,兩雙小手不覺都捂緊了自己的小嘴,柯若紅更是哎呀一聲喚了出來,渾然……說不出話來。
衛青鋒歎了口氣,心中悱惻暗道:看來……她們果然是那柯家的人,雖說自己一路從滇南走來,碰見過她們好幾次,而且她們對我照顧的很,但是……事關爹娘死因的大事,誰若阻擋自己,自己便拿誰是問,此刻絕對不能軟了心腸,隻當過去從未見過的罷!
衛青鋒不想再與這俏麗如花的師姐妹們,扯上任何的關係,便低頭又抱了抱拳,然後與牛再春和馬其英一道,攜了眾人家丁家將離去。
身後嶽柯二人看的麵色一呆,柯若紅突然大聲嬌喊道:“風……衛公子,你……你為什麼要把我哥哥打的遍體鱗傷的?”
衛青鋒身子緩了一下,想要回頭答話,隻是又想起自己方才立下的決心,便咬一咬牙,橫下心來,右手伸出向後隨便一揮,然後匆匆的與眾人消失在了適才還喧囂淩亂的街頭。
三人找了個小酒館,坐下喝比酒,牛再春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仿佛這才回魂過來,小聲的道:“剛才……剛才好險,那個小姑娘出手當真是快捷無比,而且……她手中的寶劍瞧著甚至古怪,五顏六色的耀花了人眼。”
衛青鋒點一點頭,本想解釋說若紅師妹手中拿著的,就是峨嵋派傳世的七彩劍,混著峨嵋派分身合擊之術,便可霎時讓人功夫大漲,同時擾亂對手的心神,隻是這話剛到心頭,意興索然之下,又歎了口氣,沒有說出口。
馬其英在一旁搖扇道:“倒也不是那麼可怕,後來三弟不是乖乖的製住了那小丫頭麼?牛大哥,我看三弟的功夫高明的很,尤其是一棍敲昏那領頭的家將那一下,既是快速無比,而且又全無規律可循,如同羚羊掛角,凜然一擊!”馬其英說到動情處,手中折扇在手心謔的一拍。
牛再春也讚同道:“不錯,三弟,看來你這些年在沙場上倒是學了不少本事,不像哥哥我們兩個,總是躲在這沒勁的洛都裏麵,蠻子卻是一個也不曾見到過,更哪裏提得上刀光劍影,殺聲震天。哎……三弟,下次你若再有領兵出征的機會,一定要帶上哥哥兩個,讓我們也好好的見識一番。”
牛再春和馬其英的父輩,當年在北方戰場上多次敗給了蠻子的鐵騎,因此丟了實官,回朝領了閑職,而且這件事情乃是掛在他們兩家頭頂的奇恥大辱,兩家人時刻心想的便是再次得蒙皇恩,領兵去剿了蠻子大軍,這才能一掃前恨。
馬其英應和道:“不錯,三弟,等你再有機會,一定帶上我們,我家裏的爹爹每日裏催著我去懇求皇上,讓我領兵上陣,可是……可是他老人家也不想想,皇上豈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衛青鋒點頭道:“若是再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讓兩位哥哥錯過。”他自心想:今日這麼看來,這牛再春和馬其英趕來救下自己,對自己倒是情真意切,隻不過再要領兵出征,卻是留待朝廷休養生息,萬事俱備之後,離著現在還有老遠。
牛再春聽得心頭快慰,端起一杯水酒,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哥哥就等著兄弟你的消息了,今日早上,我和馬二弟聽人說起你把那柯翎一頓好打,當真是開心無比,後來我們想柯翎被打,他家人說不得不會放過兄弟你,而你現在洛都內孤身一人,無人幫拳,所以就各自帶了些家將過來,等今日之後,這些家將都隨了兄弟你身後,這樣那柯家人再來尋仇,你便不用怕著他們了。”
衛青鋒心頭一暖,微微笑起來,道:“這倒不必了,我打那柯翎,就不怕他找人來算賬,不過麼……不過麼,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讓兩位哥哥幫幫忙。”
馬其英眉頭一軒,歡喜接口道:“我們自家兄弟,說什麼幫忙之類的客氣話作甚麼,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事情讓我們哥倆給你作,我們一定辦的妥妥帖帖的,不讓兄弟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