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索紫兒呆了一呆,轉頭回去問秦玉婉,嬌聲道:“婉兒姐姐,丫鬟是什麼意思?”
索紫兒常年生活在冰雪不化的金頂山上,雖然身邊有著一些侍女照拂,但是對丫鬟這等中土用語依然半點不通,筠兒噗嗤一聲嬌笑道:“丫鬟便是男子身邊服侍的小姑娘,給主人家作吃的,作喝的,有的還……還會陪侍在窗間。”
筠兒話說到最後,隱約回憶起自己與大哥笑鬧,總是自稱小婢筠兒,那……那與丫鬟也相差不大,索紫兒一聽,頓時不樂意的拚命搖晃衛青鋒的胳膊,楚楚可憐的嬌聲道:“紫兒不嘛,紫兒不嘛,哥哥,紫兒……紫兒也要給你作丫鬟!”
衛青鋒聽得哈哈大笑,正待說話,身後傳來急急的歡呼聲,有人叫道:“三弟……三弟,是不是你回來了?”
衛青鋒回頭一看,牛再春和馬其英兩人,衣冠不整的跑上了山坡,正朝自己這邊揮手,衛青鋒回頭道:“你們先進去,我一會子,會命人守住這上山的要道,你們隻管放心泡澡,我先去會一會兩位哥哥。”
筠兒等人點頭嗯的一聲,便牽起印荷的小手兒,親熱的拉著她一道走進山叢中,衛青鋒回過身來,走了幾步,還沒開口說話,牛再春和馬其英已經一道拉起了他的左右手,兩人對著他仔細的上下查看,見到他一身如常,與離開洛都時沒有半分差別,牛再春喜氣道:“太好了,三弟,你總算是完好如初了,哥哥們原來還擔心你留下些傷疤回來,心裏一直愧疚的很。”
衛青鋒轉頭看過去,見到馬其英也是嗯嗯兩聲,目中微微紅潤,他心底裏歎息一下,本想說出的責怪話,便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與兩位哥哥一道遠征吐蕃,本是件千辛萬苦的事情,兩位哥哥衝鋒在前,奔襲忽日列糧草大營,單身鬥忽日列,擒了忽日列回來,這些都是天大的功勞。
況且兩位哥哥再見自己之時,麵上真情畢露,心中的憂慮和現下的狂喜都從眼神中透射出來,衛青鋒心頭也不禁感動,再說話時,隻能道:“我自己受了傷,兩位哥哥愧疚什麼?”
馬其英道:“三弟,我們本是廢人,呆在洛都裏無人搭理,就算是最最低等的守門人,有時候見了我們都會指指點點,說起到他們兩人的祖輩在北疆折了朝廷的軍馬,是你勸說皇上讓我們重上沙場,並且戴罪立功,哥哥平日裏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底裏對三弟卻是感激的緊了。”
牛再春捏著衛青鋒的大手,接道:“不錯,這次三弟你在吐蕃負了重傷,哥哥們實在又難過又愧疚,哥哥們守在身邊,卻是看著你被大火點著,哎,哥哥們一來是內疚的自責,二來……也是擔心回到朝中無法向皇上交代,現在好了,三弟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咱們三兄弟又可以縱橫沙場了,豈不是快哉?”
三人說的哈哈大笑,衛青鋒笑了一會,又道:“兩位哥哥,你們對我的好,我自然記在心底,但是……但是你們這次也是過了一些,那郞榆中的先祖是朝中的忠臣,你們占了他的府邸,總是……總是……”
馬其英神秘的一笑,道:“三弟你有所不知……”他方自說到這裏,身邊的牛再春猛地朝他打了幾個眼色,馬其英才醒悟過來,又笑道:“罷了,這事情我們答應人家不說出口,三弟,你隻管放心下來,你不喜歡我們占了郞家的大院,我們都退出來便是,現在三弟你回來了,一切都依照你的吩咐行事。”
衛青鋒狐疑的左右一看,見到他們二人眼神熱切的看著自己,眼神中還有揶揄之色,他笑道:“什麼事情是不能給我說的?”
牛再春推著他的身子,大笑道:“總之是天大的好事,三弟,你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先去好好的梳洗一番,然後哥哥們再來找你喝酒,我聽手下的軍士們說,你要帶著神醫姑娘她們去泡溫泉水,你隻管放心進去,我們著人給你守著山道。”
衛青鋒見他避過不提,又聽到他後麵的幾句,不覺心頭也有些慚愧,他雖然開口斥責牛馬二人,但是自己也不是一樣,聽到筠兒和紫兒等人要去泡溫泉,想著她們等待自己良久,為了自己放掉她們的興致,便衝動的邀約了下來,占了這山上的溫泉活水,自己的行為和兩位哥哥又有什麼區別。
衛青鋒被他們二人推著向前走了幾步,隻得哈哈大笑著道:“好,你們莫推,我進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