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青鋒聽到史艾可啞聲啞氣的學著自己的嗓音說到這裏,眉頭跳動的苦笑道:“這是哪裏來的道理,我……我不是昨日答應過不會丟下你了麼,你怎麼還要我起這樣莫名其妙的誓?”
史艾可咬住編貝般的玉齒,雙手捂住耳朵,拚命搖晃小腦袋嘶叫道:“我不放心……我不放心……我不放心!”她這般放聲一叫,如同霎時釋放出自己壓抑住的所有情感,方才還巧笑嫣然的小臉上不知何時掛滿了清淚,低聲哽咽道:“你……你過去老是這麼一聲不吭的就獨自走了,總是對我漫不經心,枉費可兒還那般的信著你,可兒自小沒有爹娘,爺爺對可兒很好,但是他幫中的事物忙得緊,可兒沒人管,也沒人要,哥哥啊……我不管你是姓衛還是姓風,你是大俠客還是大官人,可兒隻想跟你親近,你雖然臉上笑嗬嗬的,可是骨子裏卻無比的冷漠冷淡,再這樣下去,可兒……可兒怕是快要瘋啦,這次我不管了,你不誓答應我,可兒……可兒就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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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大雨匆匆而過,今天卻又出了陽光,天空倒是明淨如洗,無奈冬日的陽光便好像夕末黃昏的沉沉暮靄一般,雖日頭高掛,可照在人的身上絲毫感覺不到半分暖氣。
秦玉婉斜靠在日頭直射的窗邊粉灰牆壁上,耳聽著窗內的動靜,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柔柔的旖旎,又有一些矛盾,窗內沉寂一片,隻餘下一個男子粗粗的喘氣聲和一個小女子低低的抽噎聲時而傳來,衛青鋒低頭兒一般,心底隻是不住價的無聲歎氣。
此時的可兒再不是那個在武當山下牽走自己白馬的小乞丐,也不是那個在煙波酒樓上邀了一群漢子喝酒賭錢的假少俠,而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粉雕玉琢的輕媚小姑娘了,衛青鋒不由頭疼,他素來當可兒是小妹妹一樣的對待,甚至過去……他隻以為可兒是個小男孩,雖然淘氣了些,但總算不失純真。
可這小丫頭方才哭著大聲喊出的話內,實在是大有情意,此刻即便是個聾子都能聽得出來,他伸手扯掉自己額頭上蓋著的冰涼方帕,拍著可兒細弱的肩頭道:“咳咳……好好的說話,怎麼哭起來了呢?”
史艾可小身子一扭,卻是不去答他,衛青鋒又道:“罷了,你讓我誓,那……那我便當真誓了啊,不過……你要是這麼哭著喊著自己沒有聽到,那可怪不得我。”
史艾可抽搐的小身子一顫,村頓時止住了嚶嚶的抽噎聲,小臉卻是用個手背擋住,頭也不偏轉過來,衛青鋒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我衛青鋒在這裏對天起誓……嗯,日後決不會趕可兒離開身邊一步……”
“是一輩子……!”史艾可頭雖然沒轉回來,卻立即堅定的鄭重提醒他道。
衛青鋒笑著接道:“是了……是了,是一輩子,嗯一輩子決不趕可兒離開身邊一步,若是可兒哭了,我便要……呃,我便要……嘿,下麵是什麼,我給忘記了。”
史艾可聽得芳心頓惱,倏地轉回頭來捏住小拳頭怒嗔著衛青鋒,轉眼見他臉色紅潤,雙眼呆滯,似乎是宿醉不醒的可憐模樣,她心頭一軟,又嘟嘴啟唇脆聲提示道:“若是可兒哭了,我便要哄著可兒轉顏,若是可兒笑了,我便要陪著她一起開心!”
衛青鋒忙不迭的點頭如同搗蒜:“對對對!若是可兒哭了,我便要陪著可兒大哭一場,若是可兒笑了,我便要陪著可兒一起哈哈大笑。”他一邊說話,一邊還似模似樣的放聲大笑幾下。
“呸呸呸……!”史艾可咬牙切齒的撲了上來,一副軟綿綿的小身子死死的壓在他的胸膛上,攥住他脖子上的衣襟,怒生生的道:“誰要陪著人家一起哭了,難道人家哭的死去活來的,你……你就不會哄哄人家開心麼?”
衛青鋒看樣子醉得不輕,本來迷亂的眼神被她這般上下搖晃一番,頓時頭暈欲裂,他大聲的咳嗽幾下,然後昏昏沉沉的抬起腦袋來,強笑道:“對不住,我……我再說一遍,嗯,若是可兒哭了,我……我便要……便要……”他話說到這裏,聲音卻是幽幽的小了下去,史艾可癡等半晌,也沒等來底下的輕言軟語,垂頭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原來衛青鋒一邊囫圇不清的說著話,一邊卻是半靠在床頭的木欄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史艾可氣得小貝齒咬的吱吱作響,渾身亂顫,盈盈欲滴的秋水又在大大的媚眼框中打著轉,隻是看他睡得愈的沉,下巴死死的頂住胸膛,由於呼吸不順,喘息的也愈的費力。
史艾可芳心不由得酥軟了下來,怔怔的看著他的睡容呆,心想:“罷了……雖然隻是個斷斷續續的誓言,可我……就當他已經全部都答應好了!”心頭如此一想,天真無暇的史艾可頓時又活絡開心起來,兩隻小手兒伸出去,將他的睡姿換了一換,腦袋舒服之極的平躺在鬆軟的枕墊上,瞧著他呼吸漸漸順暢,俊臉通紅,仿佛是個熟睡中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