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紛紛站立起來,邀杯道:“祝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仁宗哈哈一笑,轉頭對衛青鋒道:“還有大將軍,你今日得了朕最最喜愛的親妹子,可有何話要對朕說?”
衛青鋒鞠躬拜禮道:“微臣榮幸之至,皇恩浩蕩,微臣定不負皇上重托。”
仁宗滿意的哈哈大笑,飲酒道:“那就最好,那就最好!”
仁宗飲酒一過,身邊的群臣也一道湊來向衛青鋒敬酒,衛青鋒心頭煩躁,便酒到杯幹,不過一會,就連飲了六七杯下去,史艾可在身後看得小眉頭一皺,心疼的湊近小聲道:“哥哥啊,你……少喝點,若喝醉了又要可兒扶你回去。”
衛青鋒不動聲色的笑道:“那豈不正好,你又可以逼我那笑死人的誓言了!”
“哎呀……”史艾可聽得銀牙一咬,卻又羞得滿麵赤紅,暗暗啐了幾口,轉頭怯怯的掃了一眼,見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柯丫頭仿佛神色甚為呆滯,緊緊的躲在哥哥身後,對哥哥這渾不正經的話兒似乎也沒聽在耳中,史艾可稍稍鬆了一口氣,卻又驀的感到心頭一甜,噗嗤一聲低低的笑了出來,滿臉又俱都是笑逐顏開的幸福喜色。
衛青鋒抬頭一好福氣呀。”
衛青鋒淡淡笑道:“不敢不敢!”兩人各懷心思的喝了一杯下去,柯宴盯著衛青鋒的身後,又湊近狠狠的道:“今日衛大人已經貴為當朝駙馬,還拿著柯某人的愛女作為要挾,豈不令天下人齒冷麼?”
衛青鋒嗬的一笑,正待駁他,忽然身後的柯若紅探出小腦袋來,小臉通紅,低聲嬌怯道:“爹爹,我……我是自願跟在他身邊的,他……他沒有要挾我,也沒有對我不好。”
柯宴怒哼一聲,切齒道:“駙馬爺果然好本事呀,竟然叫我這野性難馴的小女兒也來替你說話了。”
衛青鋒哈哈笑道:“叫柯大人笑話了……”他剛剛說到這裏,忽然眼神倏地一亮,餘光中見到對麵一直沉靜端坐的三皇子身後,悄悄的溜進來一個人,那人麵孔黝黑,額下三寸山羊胡,一進來便就著三皇子的耳邊低語起來。
“餘擅侯……餘先生……”衛青鋒心頭一動,那些過去從未想到的事情和細節不斷湧入心間,在心頭漸漸連成了一串。
“小兄弟……那三個人以其中一個為,剩餘的兩人一個尖嘴猴腮,手拿折扇,氣焰甚是囂張,還有一個嘛……一身大紅的戰袍,年紀也大些,說話時卻像在打雷一般的吼叫。”
“皇上他早就對你起疑了哩。”
“皇上他又秘密宣三皇子進了大殿,那天夜裏也是奴家侍候在外麵,奴家聽見皇上對三皇子說了幾句,道:‘你去,領五千禦林軍在丁山鎮等候著,見到衛青鋒,你便對他旁敲側擊的問話,若是……若是他言語中流露出半分異色,你便……’”
……
一時間無數個不同的聲音在耳邊不斷湧出,衛青鋒的臉色由驚變成怒,由怒變成嗔,由嗔又變成毫無半點表情,他眨眼一笑,忽然湊近柯宴……朝中亂象已成,速速兵難進,你這句話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酒過三巡,衛青鋒不動聲色的回頭,低語道:“可兒……你一會拿著我的令牌出城去,速速趕到城北的驍騎兵防大營,找一位牛將軍和一位馬將軍前來這裏見我。”
史艾可聽得一呆,迷茫道:“找人來作甚麼,你……你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我去辦就成了。”
衛青鋒搖頭道:“現下時間緊迫,我難以跟你分說清楚,你記得快去快回,……還有,切忌要避人耳目,此事千萬不能驚動了其他人,知道了麼?”
史艾可抬頭一飲酒時還喜色連連,此刻轉回頭來對自己說話,臉色已經變為一片鐵青色,心知他這話說得極為慎重,史艾可嬌氣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從他手中悄悄接過大將軍的官印,藏在袖中,轉身靜靜的出了金碧大殿。
柯若紅柔軟的嬌軀依偎到衛青鋒身後,嬌昵惴惴的道:“師哥呀,你怎麼了,方才和我爹爹喝過酒之後,你的神色……便……便有些不對勁。”
衛青鋒斜掃一眼,見到柯若晚紅秀臉上此時滿都是擔憂之色,一雙清澈無瑕的圓圓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睨視住自己,目中隱隱透出擔心和難過的神采,衛青鋒笑道:“和你爹爹沒有幹係,我隻是……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罷了。”
柯若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小螓,聽他如此說,倒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事,她心中最大的困苦便是爹爹與師哥爹娘辭世之間的死結,因此方才見到爹爹過來敬酒,兩人在人前是歡聲笑語不斷,避過了眾人的耳目後,兩人卻又是處處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著誰,柯若紅站在衛青鋒的身後,一幅小心思裏他們兩個人身上打轉,自然一一瞧在眼裏,心頭也愈的為難怯懦,現下得了衛青鋒一語安慰,雖然不知真假,但是她純真無瑕的心底裏總是願意相信師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