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答應,永生心細,關照張鐵匠:“鐵匠叔你不要坐在船裏等我們,如此目標太大。你可躲在岸邊蘆葦叢裏,密切注意周圍動靜便是了。”
甄耀祖從甄家灣回河門鎮後心裏總有點惴惴不安,甄家灣那躺在地上死傷的鄉親總在他眼前晃動,一閉眼又出現了,一閉眼又出現了,想抹也抹不去。甄耀祖畢竟是甄家灣人,並不希望甄家灣發生如此悲慘的血案,他原本想隨便找個人頂替一下新四軍,了結了鬆本和小個子日本兵之死就可以了,但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想,他無法把握事態的發展。
甄耀祖隻得自己安慰自己:“是中村開的第一槍,又不是我開的第一槍,我甚至連一槍都沒有放。日本人要殺人我有什麼辦法,我根本就阻止不了。我的父親死了,我的母親和妹妹下落不明,我能跟誰說,我能找誰報仇?甄家灣血案跟我不搭界,跟我毫無關係。”
真的毫無關係嗎?甄耀祖自己都無法肯定。
在此次甄家灣事件中,中村對甄耀祖比較滿意。鬆本和小個子日本兵死在甄家祖屋,起先中村對甄耀祖有所懷疑,但甄耀祖的表現以及經過中村的觀察和分析,解除了對甄耀祖的懷疑。甄耀祖不具備殺鬆本和小個子日本兵的條件,也沒有殺鬆本的意圖,連甄耀祖的家人都沒有可能殺鬆本。那麼是誰殺了鬆本和小個子日本兵呢?其實誰殺了鬆本已無關緊要,對於中村來說,重要的是找出隨便一名凶手加以懲處,對上麵交代過去就可以了。甄耀祖將他帶領到甄家灣,找出了新四軍並對甄家灣窩藏包庇新四軍的人群進行了嚴厲懲處,中村比較滿意。
中村回河門鎮後心情輕鬆愉快,連日飲酒作樂,坐在原先鬆本的辦公室裏,不由想起賽西施的風情萬種,拍拍甄耀祖的肩對他說:“你的忠心大大的!走,去你家的喝酒。”
甄耀祖自然需要討好中村,況且對於中村與賽西施的事他睜一眼閉一眼,由他們去胡搞,。賽西施與中村胡搞有利於他,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畢竟賽西施不是如玉姑娘,不是甄二丫,於他沒有名譽上的損害和財產上的損失。
酒過數巡,甄耀祖眼見得中村與賽西施摟摟抱抱,眉來眼去,心裏罵道:“你個老匹夫總有一天你要死在女人手裏!”
甄耀祖站起來哈哈笑著說:“我去崗哨那邊巡查一下,你們慢慢喝。”
中村對甄耀祖更滿意了,醉眼迷離地說:“好的好的,你的大大的辛苦,慢慢的巡查,不要把新四軍的放跑了。”
賽西施斜睨了一眼甄耀祖,說:“我送你出去吧。”送到院子裏,賽西施溫存地對甄耀祖說,“我沒把院門插上,你早點回來吧。”
賽西施不能拒絕中村。連甄耀祖都不能拒絕中村,何況賽西施,但她也不想得罪甄耀祖。賽西施曾經夢想做甄耀祖的太太。作為一名女,從良是最好的出路了,何況從了像甄耀祖那樣的大家子弟,有權有勢的人物,更是女們所向往的。賽西施明知甄耀祖有如玉姑娘,自己不可能做他的正房太太。但如玉姑娘有病在娘家休養,遠水救不了近火,自己縱使做一名二房,能夠做一個獨寵的二房有什麼不好呢?上一次甄耀祖將她送給中村是有求於中村,怕中村要了他性命,現在再一次將她送給中村,賽西施心中沒底了。她深知甄耀祖一次再次將她送給別人,把她當作一件可以隨便送人的物品,這便是嫌棄她不拿她當會事的意思了。賽西施想你母親天香不也是一名顛沛流離的戲子嗎,她能夠做甄家的正房太太,為什麼我連二房也不能做呢?
甄耀祖不理會賽西施,出去時將門捽得山響。
甄耀祖走了中村高興了,肆無忌憚地與賽西施調笑,最後將寒西施攔腰抱起,放到了甄耀祖與賽西施睡覺的床上。中村淫笑著坐在床沿上,撫摸逗弄著賽西施。賽西施有意討好中村,甚至幻想著中村能在她成為甄家太太的欲望中起一點作用,竭力迎合中村。二人在床上嬉鬧調笑,當中村解開賽西施第三顆襯衫鈕扣的時候,石大勇和永生闖了進來。
石大勇推開院門的時候,發覺院門竟然是開著的,心中不禁有點疑惑。永生溜進院子貼近窗根聽動靜,發覺裏麵有男女的調笑聲,向石大勇點點頭,表示屋裏有人。
石大勇砰一腳踹開屋門,當中村與賽西施半裸著身子目瞪口呆時,石大勇手中的短槍和永生的殺豬刀已經對準了中村。
石大勇的武器繳獲自鬆本和小個子日本兵。
中村故作鎮定,喝問:“你們的什麼人?”
永生在屋梁上係了一根麻繩,在麻繩下放了一張骨牌凳。石大勇用槍管點點骨牌凳,對中村說:“免得我開槍,你自己爬上去,把脖子套在繩套裏。”
中村害怕了,雙腿突突地哆嗦。他裝作聽不懂石大勇的話,看看石大勇手中的槍,看看懸在頭頂的繩套。永生忍不住了,想起環兒的慘死怒從膽邊起,他操起殺豬刀在中村腿上戳了一刀,怒喝一聲:“爬上去,把頭套在繩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