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勇與以往任何一天一樣，天未大亮便挑著沉重的肉擔上河門鎮賣肉。他站在肉鋪裏為顧客宰肉，總有點心神不寧，感覺與往常不太一樣，仔細想想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呀。殺豬賣肉諸事順利，荷花也早早起床幫忙，倆人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可是他心裏就是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不踏實的感覺。弄得他賣肉時老出差錯，顧客要精肉他給了肋條，顧客要豬肝他給了精肉，而且一位顧客忘了收錢，另一位顧客收了錢沒有找零，弄得顧客抱怨“你怎麼做生意的呢，這哪裏像你老子石屠夫！”
石大勇不住向顧客抱拳賠禮，自己問自己，這是為什麼呢，從來沒有的事情呀，必定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必定是自己多慮了，石大勇自嘲地笑了。
石大勇努力擺脫自己心中的不安寧，大口喝茶，大聲招攬顧客，甚至踱到隔壁金老板門首，招呼金老板女兒買肉。石大勇說：“金老板，難道你今天不吃肉丸子了？”
金老板說：“時間還早呢，我女兒還沒有起床呢。我吃不吃肉丸子你急什麼，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你的肉賣不掉啦。”
石大勇打趣道：“你的女兒也太懶了，太陽照屁股了還不起床，幸虧我沒有娶她，若娶了她我賣完了肉她還未起床呢，難道還要人給她穿衣服嗎。”
金老板斥責道：“不許你埋汰我女兒，實話說你這樣魯莽的屠夫她還看不上呢，你有什麼？就是有一身蠻力氣，我女兒可是內秀！”
石大勇逗鬧一會覺得輕鬆踏實了一些，回肉鋪繼續賣肉。對街包子鋪老板從蒸汽中探出頭，喊道：“大勇大勇，你今天還未吃包子呢，肚子不餓嗎？是不是你家荷花一早給你吃過東西了？”
金老板嗤嗤地一臉壞笑，打趣道：“誰要吃你的包子，人家荷花不是有二個肉包子嗎，一早給他吃了，哪裏現在會餓了。”
石大勇呸了一口金老板：“閉上你的臭嘴！”拍拍腦袋，這才記起今天真的還沒有吃早點，可是肚子竟一點不覺得餓。這是為什麼呢？石大勇又心神不寧起來。
包子鋪老板拿了四個包子過來，將盛放包子的碟子放到肉案上，認真地端詳一下石大勇，說：“你有心事？”
石大勇說：“沒有。”
包子鋪老板說：“你有。你若沒有心事，為什麼心神不寧？”
石大勇說：“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心裏總是安定不下來，好象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包子鋪老板問：“家裏真沒什麼事？”
石大勇答：“真沒。要有什麼事我還來賣什麼肉。”
“這倒也是。”包子鋪老板歪頭想了一下，又問，“荷花也好？”
“好呀。”石大勇說，“我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送我出的門呢。”
包子鋪老板笑了，說：“我知道了。你昨晚一定跟荷花嘔氣了，倆人鬧別扭了。還說她送你出門呢，不定是她一腳把你踹出了門，你心裏正想著回家如何與她和好呢，否則為何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