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勇也笑了,揮了揮手說:“你胡亂猜測什麼呀,我根本沒有與荷花鬧別扭,我們從來沒有鬧過別扭。”
包子鋪老板提到荷花,石大勇雖說很坦然,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別地跳了一下。他算是找到了今天心情不安寧的所在,那就是心裏一直在惦念著石荷花。石荷花天天與自己在一起,每天一同吃飯一同就寢,剛剛離開了幾個時辰,有什麼可惦念的呢?石大勇找不出答案,心裏就是惦念著她,好似覺得她正在召喚自己趕快回去,弄得自己心亂如麻。
石大勇無心賣肉,看看攤在肉案上的肉,估算著還有小半扇豬沒有賣出去,若放到明天再賣就不新鮮了,非得便宜了賣,有點心疼。這在石屠夫在世時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便宜賣不是做了蝕本的買賣嗎,隻有傻瓜才做蝕本的買賣。
石大勇遲緩著將工具收入竹筐,拿不定主意是立即回家,還是賣完了肉再回家。金老板依著肉鋪門框,探頭向裏張望,嗤嗤地笑,說:“石大勇你真是個敗家子唷,等著肉臭也不賣,急著回家與老婆親熱。你真的那麼急不可待嗎,天天在一起,夜夜摟著睡覺,白天就差那麼幾個時辰嗎,看你那點出息!”
石大勇說:“別開玩笑,我心裏就是不踏實。”
金老板說:“有什麼不踏實呢?石荷花好端端在家呆著,那麼一個大活人,風刮不走,賊偷不去,不是你心裏不踏實,恐怕是你想著她的身子了吧。”
金老板哈哈大笑,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年青人嘛總是那麼猴急,我們也是從年青時候過來的,你此種心情可以理解。”
石大勇稍為惱怒,想想金老板就是這麼一個人,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喜歡挖苦人,喜歡譏笑人,並無壞心,不值得與他理論,便搖頭苦笑。石大勇準備離去的當口,得意樓的夥計急匆匆地來了,攔住石大勇說:“石老板你還有多少肉,都給我擔到得意樓去吧。”
石大勇正在為肉放到明天不新鮮而焦慮,得意樓夥計的話正中下懷,便說:“得意樓今天怎麼了,日此中午還在采購肉。”
夥計解釋:“你不知道,原本每天清晨便已采購停當,今天魚行孫老板突然宴請,晚上訂了十幾桌,剛剛下的訂單,不敢怠慢,夥計們分頭采購。這不,石老板的肉每天新鮮,我就上這兒來了。你甭說了,擔著走吧。”
石大勇笑道:“我正想早點收攤回家。我將肉過了秤放到竹籃裏,你提走吧,明天我到得意樓結帳。”
夥計說:“咦,得意樓哪時候賒帳了,你把肉擔去了當即就結帳嘛。再說那麼多肉放到竹籃裏,我哪裏拎得動了。”
石大勇求道:“你辛苦一點就是了,我真的有事必須回家,你看我工具都收拾好了,你若遲來一會兒,隻怕我已經關門走人了。”
夥計問:“當真如此要緊?”
石大勇道:“當真,勞煩你了。哪天得空了我請你喝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