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自然認識保安隊長,垂頭喪氣自認倒黴地懇求隊長:“求隊長手下留情,有話好商量,千錯萬錯是我手下的工人錯了,班長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求隊長先放我們下來!”
保安隊長並未放孫老板,撓著頭皮為難地說:“孫老板你看,此事難辦了。那個班長正在盛怒之中,我也不能多加幹涉。他跟隨我槍林彈雨中鑽出來,曾經將我從死人堆裏背出來,現在雖說是我下屬,也是兄弟。你們淹死了他老爹,他豈肯善罷甘休。”
孫老板明知冤屈,隻得仰天長歎,哀求道:“求隊長大人網開一麵,放孫某人一條生路,大人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隊長說:“我給你說說,我給你說說。”一拍屁股進屋去了,再不出來。
孫老板與船工綁在樹上,血堵氣湧,饑渴難耐。太陽熱辣辣地曬著,身上的傷痕血凝住了,一動一陣鑽心的痛,一動滲出一絲絲血痕。孫老板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想我平日也沒有得罪他們呀?”
船工說:“敲詐,他們這是敲詐。東家他們眼熱你生意做得好,成心敲詐你的銀錢。這會你非得出血不可了,你不出血我們倆就過不了今天的關。”
“他們到底要敲詐多少呢?”孫老板在心裏尋思。
在孫老板求救無門,萬念俱灰,單等著保安隊長獅子大開口時,甄耀祖來了。甄耀祖來到保安隊已時過正午,他剛一進門就高聲大叫隊長,待保安隊長從屋裏迎出來,甄耀祖故作驚訝地問:“今天怎麼了,綁了人了?”
保安隊長淡淡地說:“出人命了,班長他老爹給人淹死了。”
“誰如此大膽!”甄耀祖說,繼而圍著操場轉了一圈,走到孫老板麵前停住腳步,吃驚道:“哎呀呀,這不是孫氏魚行的孫老板孫叔叔嗎,你怎麼被綁在樹上了,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保安隊長解釋道:“就是他的手下撞翻了班長的船,淹死了他老爹。”
“胡說,純粹是胡說!”甄耀祖喝道,“孫老板乃一方名流,就是他的手下,也都是循規蹈矩之人,哪裏有故意撞人之船一說,一定是誤會,誤會。”
孫老板遇到了救星,懇求道:“是誤會,還望甄翻譯官為我求情,我多多賠償銀錢就是了。”
甄耀祖對保安隊長說:“快放下快放下,孫老板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好說。”
保安隊長為難地說:“班長盛怒中,我也不得不給他留一點麵子,你看是否與他通一口氣再放?”
甄耀祖點點頭,高聲大叫班長。待班長出來,甄耀祖說:“孫老板的女兒是我朋友,而且還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至於如何發展,你們想想就明白了。孫老板與我甄家也是世交,所以孫老板的事也就是我甄耀祖的事。你們先放了孫老板與他的手下,有什麼話跟我講。”
班長說:“甄翻譯官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我也不敢不給你麵子,實在是我老爹被淹死了,太冤屈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甄耀祖說:“我替孫老板先給你賠不是了,給錢厚葬了你老爹吧,餘事我們再作商量,難道你還想逼我將此時告知鬆本太君嗎?難道你不怕鬆本太君給你戴個公報私仇的帽子嗎?”甄耀祖邊說邊給孫老板鬆綁,招呼人用擔架抬了,親自將孫老板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