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耀祖帶著保安隊返回河門鎮。由於甄家灣人群情激奮,圍住甄家祖屋不肯善罷甘休,磚塊瓦片一古腦兒飛進甄家大院。如果那些磚塊瓦片都是澆了煤油的火把,甄家大院怕真要變成一片火海了。加之天香與甄三極力阻止,甄耀祖無心糾纏,灰溜溜逃回河門鎮。
自從甄家富被石大勇捅死後,發生了一係列事件。甄耀祖燒了石家祖屋依然不解氣,好不容易逮到了石大勇與石荷花,原本企圖將石大勇押回甄家灣處理,顯示一下自己的威勢,撐一撐甄家門麵,沒承想石大勇逃了個無影無蹤,生死不明。將石荷花的屍首綁到樹上示眾,惹了眾怒踢死了大腳阿奶。事情搞得一團糟,無功而返,好不氣惱!
甄耀祖心情煩躁,神情沮喪。他已有數天未到鬆本處報到,回河門鎮後先找鬆本。鬆本不在辦公室,也不在日本兵駐紮的地方,甄耀祖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心想隨他去吧,這狗日的獨眼狗不知野到哪兒去了。他到哪兒轉悠哪兒的百姓準倒黴。
甄耀祖找不到鬆本,就找保安隊長。他原本想與保安隊長痛飲一杯,解解心頭鬱悶,不料保安隊長背上創傷未愈不能喝酒,氣得甄耀祖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轉身而去。
甄耀祖準備回自己居住的小院,數天來忙得焦頭爛額,將賽西施扔在了腦後。甄耀祖路過蔣氏醬園的時候,蔣老板從小巷裏冒了出來,笑眯眯攔住了甄耀祖去路。蔣老板在小巷子裏等候多時了,終於等來了甄耀祖。
甄耀祖不知蔣老板何意,問:“找我有事?”
蔣老板點點頭:“有事。世侄我們可否坐下喝一杯,邊喝邊談。”
甄耀祖剛才想與保安隊長喝酒,現在不想喝了。此時此刻與蔣老板一起喝酒,他提不起半點精神,他們畢竟不是同一輩人。甄耀祖說:“有事你就說吧,我急著回家呢。”
蔣老板將甄耀祖拉到一個僻靜處,說:“這幾天甄兄遇難你忙得昏天黑地,發生了一些事你恐怕並不知曉,我是你世伯,不得不提醒你。告訴你二件事,一喜一怒。”
“我有什麼可喜可怒的?”甄耀祖問。他想近來除了甄家富死去引發的一係列事件,其它也沒什麼可喜可怒的事呀。難道甄二丫被鬆本糟蹋的事蔣老板知道了,即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自己麵前提呀,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蔣老板說:“雖是一喜一怒,但你不可大喜大怒,尤其是怒,必須保持克製。眼下你是甄家唯一傳宗的男人了,唯一撐持甄家的頂梁柱了,保持冷靜至關重要。甄蔣二家百年和好,相互提攜相互保護,我不得不提醒你。”
甄耀祖作出要走的樣子,催促道:“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我走了。”
蔣老板說:“第一件可喜可賀,如玉小姐,不,應該是如玉太太有喜了!此乃甄家大公子或者大小姐,難道不是喜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