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聚義堂,清慈見一個肥大的漢子坐在上邊交椅上,麵色陰沉,殊無歡笑之意。見了清慈,劈麵便問:“你說的那個和尚什麼樣子?”
清慈見了那人的樣子,心道:“差不多就是他了。”問道:“大王是竹節山雲霄寨的龐寨主嗎?”
那人一愣,道:“這還有錯?你自己跑到這裏來的,你竟不知道?”說話間,神色警覺起來。
清慈向前一步,一運力,身上的麻繩便如朽爛了一般,紛紛斷裂,落在地下。清慈一個翻身,落在龐寨主身側,一伸手,捏住了龐寨主的咽喉,另一隻手壓在了龐寨主的肩膀上。
一屋子的山賊,到了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
龐寨主也驚呆了,隻覺得脖子上的那隻手堅硬異常,便如一把鐵鉗也似,肩膀上更是如壓了一座大山,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隻是顫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清慈也不意能如此輕易得手,得手之後略一愣怔,便喝道:“都不要動,動一動,我便捏碎了他的脖子。”龐寨主也趕緊到:“不動,不動,都不要動。”
一群山賊站在那裏,好像並不慌張,似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情。
清慈鬆了一口氣,揶揄龐寨主道:“這個樣子,也不知你們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龐寨主也似乎鎮靜下來,嘴裏嘀咕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幾個嗎?要真是這樣,我們的確活不到現在。”
清慈一愣,脫口問道:“我們?”隨即想道:“這些人既然能輕易就殺了清悲師弟,想來定有好手在內,別讓這個胖子拖延時間,來了援手,不好對付。”
想畢,不待龐寨主回話,又喝一聲道:“我是五台山來的,你把殺了我師弟的人交出來,說不定我會饒你一命。還有,你們追的那個韓先生呢?”
龐寨主苦笑一聲道:“那個韓先生追丟了,你師弟?就是五台山下那個使禪杖的大和尚?”
清慈道:“不錯,還能是哪個。不要囉嗦,趕緊交出殺他的人來。”
龐寨主道:“那個莽和尚還斬了我一禪杖呢,他要是能有你的三分身手,那天我就死了,我們這些人如何能殺得了他。”
清慈怒氣一發,手上加勁,喝道:“到了這般時候,你還要抵賴?”
龐寨主隻覺得肩上的那座山越來越重,隻疼的臉上黃豆大的汗珠子,一顆顆地滲了出來。脖子上的鐵鉗也夾緊了,隻憋得他咳嗽連聲,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堂下站著的一個人,看樣子也是個頭領模樣,向前一步,道:“這位五台山的師父,你師弟的確不是我們殺的。殺他的人姓杜,是父子兩個。我們這些三腳貓把戲,如何能殺得了大和尚的師弟。”
清慈一聽,手上的勁力鬆了鬆,問道:“難道你們和那姓杜的父子不是一夥,那你們怎麼會在一塊兒?”
龐寨主覺得脖子上鬆了一點,咳嗽幾聲,道:“什麼一夥,那父子兩個和你一樣,也是上得山來便製住了我們幾個為頭的,點了我們死穴。逼迫我們出人出力,幫他追捕一個和尚。我們那有那個膽子,穿鎮過城地跑到五台山去。”
清慈聽了此話,雖是半信半疑,但看看眼前這幾個人,也確是沒有什麼好手在內。靈機一動道:“你把你們幾個領頭的都喊過來。”
龐寨主一指剛才說話的那個道:“我是大寨主,他是三寨主,二寨主下山辦事去了,還有個兩個在外麵。張三,你腿快,去把他們喊過來。”
過了一會兒,張三隨著兩個漢子走了進來。
清慈道:“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要講。”看那三個人畏畏縮縮地靠近來,先在龐寨主後頸、肋下點了兩下,又出手如風,依法施為,把其他三個人也都點了兩下。
垂下手,道:“好了,我也點了你們兩處死穴,短時內無礙,隻會覺得身體無力,三月之內不解,你們便會萎頓而死,這是我們五台山獨家的‘五雲點穴手’,別人可解不得。”
龐寨主癱在椅子上道:“罷了,本就被人點了死穴,再點上兩個,也沒什麼大不了。和尚,你要問話便盡管問,要東西便盡管拿。我們雲霄寨流年不利,那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