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王剛從水缸裏探出頭,正好褚家的婆婆過來舀水,看見有兩隻大犄角從水缸裏伸出來,以為是個什麼妖怪,喊來家人便打。”
“這樣一來,老龍王更加生氣,身子往水缸底下一鑽,那水缸就變成了一眼大泉,水咕嘟咕嘟往外冒,一會兒工夫,這八百裏良田,就變成了一個大湖。”
“隻有三公主放羊的君山,還有貧苦人家居住的赤山島,沒有被水淹沒。”
“那一天,正好是二月初二,人們便把那一天叫‘龍抬頭’。洞庭湖上的人家,每到這一天,都要祭祀龍王和湖神。”
翼兒道:“還算這個龍王做的不錯。對了,那個送信的書生呢?”
老頭兒嗬嗬一笑道:“姑娘,流傳的故事便是這樣了。那個書生怎樣了,誰也不知道。不過,你們要到君山去,倒可以去看看三姑廟,據說,那個三姑,便是東海龍王的三公主。”
翼兒對秦風道:“我們就去看看三姑廟,說不定還能碰上那個書生呢。”說完,對著秦風又是一笑。
那老頭兒是個過來人,見了翼兒的樣子,心道:“嘿嘿,什麼兄妹,一定是小情人兩個,偷偷私奔出來的。”想想翼兒前麵講的那些話,這才知道事出有因。
那老頭兒講完了故事,怡然自得,掰開一個秦風送的柑橘,一瓣一瓣往嘴裏送,吃的滿口甘汁,眉開眼笑。
正在自得間,船身忽然一頓,江麵上傳來一聲霹靂也似的大喊:“兀那船家,快快靠岸,我家舵主有事問你。”
驚得老頭兒滿嘴柑橘瓣兒,全噴了出來。
探頭一看,原來大江船前麵,一擺溜兒,排開了十幾條小船,每條小船上,都站著幾個赤膊的大漢。
中間一條船兒略大,桅杆上掛著一麵旗,一舒一卷,上麵卻是畫了一個龍頭。
翼兒見了,笑道:“難不成,東海龍王的蝦兵蟹將到了?”
那船老大卻早已麵如土色,一邊指揮大船靠岸,一邊對翼兒道:“姑娘,莫要開玩笑,這些人是長江飛龍幫的好漢,我們的衣食都是他們給的,得罪不起。”
正說著,中間那條小船上,一個人影一躍而起,到了快上了大船甲板之時,卻力有未逮,隻好伸手在船舷上一撐,這才落在甲板上。
秦風本在暗中戒備,見此人輕功也不如何高明,心中鬆了一口氣。
轉臉去看翼兒,卻見翼兒別轉了臉,正要悄悄回到倉中。
剛上來的那人年紀約莫四十出頭,國字臉,頦下無須,一身玄色長袍,看起來,氣勢也自不凡。
那人掃了一眼船上眾人,大步走到翼兒身後,一探手抓住翼兒的肩膀,向後一扳,道:“你還要躲到何時。”
秦風見狀,吃了一驚,心道:“這幫人怎麼找上翼兒了?”
也是一個箭步,來到那人身後,一探手抓住那人肩膀,喝道:“什麼人,如此無禮?”
那人隻感肩膀上一股大力湧來,渾身力氣頓消,抓住翼兒的那隻手臂,不自覺便鬆了下來。心中卻大是震驚,心道:“怎麼這裏還有如此好手。”
轉念間,一個‘卸甲式’,肩頭一沉,脫出秦風的手掌,回身麵對秦風,道:“閣下是誰,沒來由卻來管這些閑事?”
秦風見他鬆開了抓住翼兒的手,也不再加力,隨手放脫,冷笑一聲,道:“你又是誰,為何對我妹妹動手動腳?”
那人也跟著冷笑一聲,道:“你妹妹?我可沒你這麼個侄兒。”
就在這時,翼兒已轉過身來,對那人怯怯地叫了一聲:“二叔。”
秦風頓時呆在那裏,心道:“怎麼這人是翼兒的二叔?”
那人見翼兒轉過臉,也不來理會秦風了,對翼兒道:“翼兒,你如此胡鬧,一家人都在為你擔心,你這麼大個姑娘了,也不知為家裏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