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謝冕:把日子過出詩意(2 / 2)

也有風趣者“老孟”,這是謝冕對學生孟繁華的稱呼,二人相識32年。多年前,在北大有個批評家周末,謝先生隨意自如,談笑風生,學生們自在率性,書生意氣,師生們海闊天空地談話,正式開始的時間已經到了,到了?頓時安靜。“老孟還沒來?等等老孟,他說來的。”先生的話剛落,老孟就氣喘籲籲地進來了,一副莊嚴而厚重的樣子。謝先生笑著說:“老孟來了,大師來了,我們開始吧!”老孟朗朗大笑,算是對先生的回答。謝先生一向寬厚溫和待學生,但也有發火之時。1992年,謝先生讓孟繁華第二天陪他一起買《新青年》雜誌影印版,但當天從意大利使館來了位學習當代文學的學生,孟繁華便把謝先生交代的事情忘了。“先生當時很生氣,教育我要對他人的事情言而有信,要有時間觀念。”事後,孟繁華騎車又去買了一套雜誌,從此再沒爽約過。先生為學生作了榜樣,凡是答應別人的事,都要兌現。

性情:珍惜自由

我一直困惑:為什麼那麼多有思想的人在某個曆史時期,曾經集體地發生了那麼大的人格變化?“曆史上的大事件都是群體宗教感情而非孤立的個人意誌的結果,被帶入群體的個人總是受無意識人格的支配。”——勒龐在《烏合之眾》一書中給出了仿佛合理的解釋。熱情又單純的人,很難不被卷入集體情感,況且那曾經是一種“幸福感”。

每年年初的“謝門餡餅大賽”吸引了謝冕各界學生。昌平太陽城裏的餡餅店,是每次固定的“比賽地點”,餡餅的餡兒料就是普通的豬肉大蔥餡,活動迄今已辦3年。謝冕一人能吃七八個,但有個女學生能吃10個;今年改成的包子大賽,更是有學生能吃下6個大包子。“在那個氛圍下,有什麼比吃餡餅更重要的事呢?”謝冕側著頭,笑眯眯地問我。先生尤喜歡用粗糙的生活方式表現鮮活的生命力,年紀越來越大,他卻越來越饞酒,常常,飯桌上,觥籌相錯,杯中的紅酒白酒啤酒混著喝。

每逢大年初六或初七,學生張頤武會到謝先生家拜年,聊過之後,便會把先生和師母從昌平的家中接出,先去北大理發,再去中國人民大學西門的維蘭西餐廳吃飯,“謝先生對牛排和咖啡等西餐情有獨鍾。”80年代中期,張頤武還是學生時,謝先生就曾多次帶他去吃西餐,“現在是顛倒過來了。”

在認真與隨和中,在自由與原則裏,在悲觀與樂觀間,謝冕保持了很好的平衡。除去寫作,先生還喜歡吃,到任何地方的餐館習慣抄菜譜。在北大東門的紅辣子飯館,每逢謝冕就餐,服務員總會甜甜地喊一聲:謝爺爺來了。先生很高興,邀請其坐過來一起聊聊。往往,這種既溫暖又有人情味兒的生活讓謝冕很是陶醉。

(編輯·韓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