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活著,在現實和曆史之間(1 / 2)

活著,在現實和曆史之間

北京青年

作者:易明

在亦莊北京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生活工作,走在路上經常會經過博大公園。一棵掛了“樹木激活液”打著吊針的病樹引起我注意,它那不太好的狀態持續了幾個月,從春天到夏天,營養液斷斷續續補充著。這是一種中國土生土長叫“懸鈴木”的樹種,喜光,喜溫暖濕潤的氣候,頗耐寒,在濕地及幹旱地均能生長。因為時不時會光顧,甚至有把它人格化的感覺,應該是那種有著頑強生命力的人,遇小恙掛點水就能好起來。

這事讓我想起延安中央大禮堂外的兩棵柳樹和一排鬆樹的故事——有名的“鬆柳之喻”。延安時期,毛澤東同誌曾經用鬆樹和柳樹作了如下比喻:共產黨員要像柳樹一樣,插到哪裏就在哪裏活起來。但是柳樹也有弱點,就是隨風倒,軟得很,所以還要學鬆樹。鬆樹的勁大得很,到冬天也不落葉子。鬆樹有原則性,柳樹有靈活性。像柳樹那樣可親,人人喜歡;像鬆樹那樣堅定,穩當可靠。這樣人民群眾就會成群結隊地圍繞在我們身邊。今年春節前夕,在陝西考察工作的習近平總書記來到延安楊家嶺革命舊址。在瞻仰中央大禮堂時,他特別談到了柳樹和鬆樹的寓意,指出,柳樹精神和鬆樹精神正是當年中國共產黨人不斷克服艱難困苦,取得勝利的關鍵。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委書記王岐山前不久到浙江省調研,主持召開部分省區市紀委書記座談會,強調指出:要有“啄木鳥”精神,治病樹、拔爛樹,保護森林。堅決懲治極少數黨內腐敗分子,懲最終還是為了治。在嚴格執紀中,我們還是要堅持黨的一貫方針,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當然,現實中對病樹進行救治的真事不少,北京12345政府熱線就有市民來電反映身邊的古樹生長不良或遭到人為破壞。西城區前英子胡同一號院,有一棵上500年的古槐樹,高超過10米,直徑超過1米。然而樹幹上有一個半米來高的大洞,洞內幾乎都空了。據園林工作人員說,雨季來臨後,樹上一根粗壯的樹杈斷了,樹上的洞也是那時留下的。解決的辦法是清理樹洞內的殘留物,並噴灑消毒液。然後,利用聚氨酯,對破損的樹洞進行填充;最後可能要用其他樹木的新鮮樹皮,給古樹來一個“植皮手術”。這是個案,而在西城區50.7平方公裏範圍內,生長著3253棵古樹名木。去年北京市開展的綠化資源普查,使用的是衛星遙感技術,在定位時產生一定偏差。西城區委托測繪部門,用平板測試儀精確繪製出所有古樹的位置圖。不過樹的問題處理起來還有麻煩,要確定產權,其中長在街巷胡同平房院子裏的古樹,得找街道辦事處城建科協調;長在單位宿舍、小區裏的古樹,得找物業處置。目前,北京市有4萬多棵古樹,要處理的病樹有多少,需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還真難說清楚,總之是一個大工程、持久戰。

說持久戰,就想起毛主席的曆史名著《論持久戰》。今年是紀念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我們要銘記曆史,緬懷先烈。美國著名作家羅斯·特裏爾的《毛澤東傳》裏記錄了一段關於《論持久戰》的寫作狀況:他幾天沒睡,隻吃了一點東西,筆記本旁邊放著塊石頭,手臂酸疼時就緊握幾下鬆弛手指。5天以後,寫滿了顯示他桀驁不馴特點的草體字的稿紙已有一大摞,而毛澤東的體重減輕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第7天,毛澤東突然痛得跳了起來,他右腳上穿的鞋被火盆中的火燒了一個洞,而他還在沉思。他喝了一杯燒酒,想一鼓作氣繼續把《論持久戰》的最後一部分寫完。可是,到了第8天,他突然感到頭痛得厲害,一陣暈厥。醫生來給他診斷後,他仍然繼續寫作。到了第9天,終於完成了這篇長達5萬字的論文。

1938年5月,毛澤東總結全國抗戰以來的經驗,集全黨智慧的《論持久戰》發表,批駁了“亡國論”和“速勝論”的錯誤思想,科學地論證了中國抗戰必須經過持久戰取得勝利的客觀規律,闡明了爭取抗戰勝利的正確道路。它是中國曆史的幾個最關鍵的節點之一。當年在國民黨統治區,《論持久戰》也被印刷發行,號稱“小諸葛”的國民黨將領白崇禧把其中的精神內涵歸結為兩句話:“積小勝為大勝,以空間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