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這事兒,大夫人便是帶著尖酸味道。“二弟妹,先前那馮家次女本就是個克夫的,這下可好了,沒克死人,倒是給張家帶來了禍害。”
甚的時候沒出事兒,偏偏是這馮家次女迎進門這一日便出了事,那馮家次女都還沒進門拜堂呢,便出了這般大事,若是進了門,誰知曉會如何?
二夫人聽了這話,麵色更不好看,這話說的,莫不是她就指望著馮家次女嫁進了門克死了她兒不成?
三夫人倒是掩嘴輕咳了一聲。“大嫂這話可不能說道,二哥都讓人帶走了,如今一家子該齊心才是,說這話,可不是傷了和氣?”
大夫人冷哼一聲,撇了三夫人一眼。“平日裏裝模作樣也就罷了,這府裏的人到底是個甚的心思,咱們可都是心知肚明的,這會子說了好話做了好人給誰聽給誰瞧呢?”
三房夫人,平日裏明爭暗鬥,各有本事,如今二房出了事兒,大房和三房心裏自的樂得自在,想著瞧好戲,大夫人開口埋汰了二夫人,三夫人說的那話,不就是想當個好人給人瞧。
偏偏,三夫人是甚的秉性,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這話說的可比大夫人說的好聽多罷了。
可二夫人心裏最忌憚的人可不是大夫人,恰恰就是這三夫人,三夫人的心思最為精明,平日裏說話辦事可圓滑著,不像大夫人嘴裏常常說著刺耳的話,讓人當下就惱火的很,三夫人平日裏一番話說道下來,即便是想惱,反而顯得自個沒了氣量。
這便是兩位夫人的區別,二夫人這一房本就是作為將來傳承祖業的,大房和三房雖說在朝為官,可偌大的家業總不能拽在了二房手裏。
現下這會了,幾位夫人還在這說著,又如何能知曉,當年張二爺為了得到老太爺的讚賞,用了手段不說,與親王更是來往密切。
張家的生意卻不怎的依仗大房和三房在朝為官,而是張二爺一人打理,除了明麵上的生意,親王那邊的生意可是謀利不少。
當年陷害樊家一事,張二爺就有不小的功勞,親王更是將此人攬入麾下,張二爺暗地裏培養了不少心腹,為的便是替親王打造兵器。
而親王被捉拿之後不久,張二爺便得著了信兒,本也是離著張家與馮家的親事沒幾日了。
他更是心裏慌張不已,至於自家兒子的婚事也沒了半點心思,如今官差上門將他帶走,也是早就料到的事兒。
私自打造兵器本就是圖謀造反之用途,更何況張二爺替親王做了這些不說,還在當年陷害了樊家。
右相一黨本就是受了皇命來徹查此事,雖沒張揚,到底還是查到證據確鑿,這回不單單是為了樊家將那些罪魁禍首解決掉,更是挖出親王圖謀造反之事,隻有這般,才能讓聖上安心。
張家出了事兒,楊二妮得這信時都是大半月後才知曉,張家被抄家,張家二爺斬首示眾,張家大房和三房被革職不說,張家後代不得入朝為官。
除了張家被抄家,張二爺被斬首示眾,念在張家大房和三房往日對朝廷有功,便赦免了張家被流放一事,這些也正是因著,朝中有左相在,為張家求了情才會這般,若不然,張家被流放一事定是避免不了。
此後,南城便沒有了張家,即便是往回張家的存在也很快便被人遺忘。
張家老太爺得知此事後,在張二爺被斬首示眾後不久也都死於心疾,張家大房和三房各奔東西,張家二房倒是沒離了南城。
被抄家後走投無路,張二夫人倒是記著馮家那聘禮一事,兩家人沒能成為親家,聘禮自是退還。
可馮家倒是講究,沒嫌了張家成了這般模樣,還允了兩家人結為親家,張二夫人倒是意外不已,後邊想想也是知曉,馮家次女還沒嫁進門,張家就出了事兒,二爺被斬首示眾,在馮家那邊更是傳的沸沸揚揚,這次女想再尋個婆家可是真真的難了。
這事兒於張二夫人而言有利無害,如今她一家子走投無路,老娘家那邊早些年就沒落了,娘家大哥們也都是靠不住,與其回了老娘家受著白眼,倒不如留在南城。
在張家的事兒過後,親王被押送回京城的路上被人劫走,很快便下落不明,朝中暗中派出了許些人四處追查親王的下落,樊凡便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