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進暗淡的光線,將小薛手裏的刀子照出一絲寒光,小薛咬咬牙,雙手持刀,他猶豫了幾秒鍾之後,抬起胳膊狠狠向王徹紮了過去。
尖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寒光,在千鈞一發的關頭,王徹的鼾聲忽然停止了,他身體一震,全身上下猛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這股氣流的力量大得驚人,小薛瘦弱的身體像是被人使勁推了一下,向後頹然摔了出去。
不過即便如此,小薛手中的刀子在王徹身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緩緩滲出的鮮血很快沾濕了王徹的衣服。
王徹一身冷汗,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薛:他居然拿刀來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今晚睡得不踏實,如果不是自己從不離身的手表上有近身雷達報警裝置,今天自己還真被這小子給暗算了。
王徹蘇醒的時候,小薛手裏的刀子已經接觸到王徹的皮膚,隻是在一瞬間王徹體內的真氣爆發出來,刀尖沒能深入肌理。
刀子沒能紮進王徹心口,但小薛被真氣吹飛的時候,刀刃在王徹的右肋部劃出了一道三十公分長的傷口,由於護身真氣的存在,所以創口不深。
死裏逃生的王徹被各種負麵狀態緊緊纏繞,他抹了把冷汗,將汗衫撕開裹住自己的傷口,心裏充滿了慶幸:要不是昨天夜裏王秀的同學打電話來,造成自己整夜沒睡好,差點就……
王徹打開燈看了看傷口,還好隻是問題不大的皮外傷,他瞪了一眼小薛,隻見男孩坐在牆角,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
“先前還真是小看了你。”王徹冷笑著蹲在小薛麵前:“看樣子我們兩個有仇?”
小薛毫不畏懼的瞪著王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哦?”王徹迷茫的回憶著:“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是鄧新華,想起來沒有?”
“鄧新華?”王徹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鄧新華的孩子。”
“哼,沒錯。真可惜今晚沒能……”
“小薛,你知道你父親是幹什麼的嘛?”王徹打斷小薛的話:“你父親明麵上是個商業公司的經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父親死了以後,他們不讓你繼承遺產,反而關閉你們鄧家的公司?”
小薛怒道:“那是你們貪圖鄧家的產業,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我親眼看到你們圍著我爸爸,然後他就被你們一槍打中頭部去世了。”
小薛說到這裏,他抹了把眼淚:“我永遠都記得你們的樣子。”
“原來那天晚上你躲在遠處偷看。”王徹歎息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國家特戰部門的士兵,而你父親是西南地區的大毒梟,在拘捕過程中,你父親還試圖掏槍反抗,結果被遠處的狙擊手一槍斃命。”
王徹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父親的傷口在後腦,當時站在我們那些人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打出那種從上到下的受創角度。如果你父親不反抗,他就不會死。”
小薛含著淚低吼道:“我不管,都是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我十歲離家,你知道我這四年在外麵吃了多少苦嗎?”
原來小薛已經十四歲了,可是他瘦弱的樣子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看來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推遲了發育。
王徹和小薛正說著,陳靜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從樓上走下來:“深更半夜的,你們兩個不睡覺在這裏吵什麼啊?”
王徹拿過一件外套遮住自己身上的傷口,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小薛他在外麵跑慣了,想要出去自己找生路,所以我打算明天早上送他去李老板的工地找點活兒幹。”
“那這麼行?”陳靜驚訝的說道:“李如海的工地上都是重體力活,小薛去了怎麼吃得消。我覺得小薛手腳挺麻利的,還是繼續留在我們酒店工作吧。”
“誰說我要走的?”小薛氣鼓鼓的說道:“陳姐姐對我這麼好,我才舍不得走。”
王徹哼了一聲:“不走也行,你以後老實點,可別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說完,王徹轉身走進一個小包間,反鎖了房門在裏麵休息。
陳靜好奇的看看包間大門,覺得王徹今晚怪怪的。
“陳姐姐,這個家夥肯定對你不懷好意。”小薛在大廳倒打一耙,王徹在包間裏聽得直冒火,“姐姐你回去睡覺的時候可要鎖好房門,別讓他跑上樓去幹壞事。”
陳靜一聽,頓時有種遇到知音的喜悅:“是啊是啊,我也覺得這家夥壞壞的。放心吧,姐姐的窗戶和房門都很結實的,每天晚上都鎖的嚴嚴實實,保管他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