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點點頭,她眼睛有點泛紅:“我爸爸希望我好好讀書,將來能夠離開酒店過好日子,所以沒有教過我廚藝。後來他忽然病了,我也是臨時從學校回來照顧父親、打理酒店,所以很多事情不太懂。”
“不懂就學嘛,”王徹走到陳靜背後,從後麵伸手握住她的雙手:“切菜的時候,左手四指彎曲擋住菜刀刀背,右手用力要均勻,另外不要讓心裏的雜念影響你下刀的力量和速度。”
陳靜紅著臉一刀刀切著菜,心想你從後麵抱著我,身體還貼的這麼近,居然還說什麼“雜念”?
王徹教了陳靜一會兒,李芙蓉酸溜溜的開口諷刺了:“王徹,前幾天你教我廚藝的時候,可沒見你手把手這麼熱心啊,你看看你,把陳經理抱那麼緊像什麼樣子?”
王徹抬頭看了看,隻見小薛和袁詠梅丟過來的眼神怪怪的,那目光裏充滿了羨慕嫉妒恨,不禁讓王徹大為慚愧。
王徹訕訕放開陳靜,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切菜,很快明白她們的鬱悶:陳靜上下切菜的時候,身材不停彈動晃悠,那種彈性讓李芙蓉自愧不如,更別說一馬平川的袁詠梅了——大家都是女人,你一個沒結婚的姑娘比我們大這麼多,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三百多個人的快餐,需要五至六個工作人員來打理。以目前的工作量,排檔裏的五個人能夠輕鬆完成工作。
為了不影響排檔的正常營業,王徹做好快餐之後,往工地送餐的事情,就交給袁詠梅和小薛了。王徹向袁詠梅詳細說明了送餐路線和注意事項,另外讓認識路的小薛跟著她,本來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可是,袁詠梅第一天送餐就出問題了。
袁詠梅扶著車,小薛在後麵幫忙推車,兩人走得不算快,然而三輪車剛到丁字路口,就有一輛汽車風馳電掣的開過來。
袁詠梅可沒有王徹那麼大的力氣,三輪車上裝著那麼多盒飯,她看著飛速逼近的汽車一慌神,餐盒稀裏嘩啦就倒了下來。
三百個飯盒,掉在路中間的也有十多個,汽車開過來的時候,把可以重複利用的塑料餐盒壓壞了好幾個。好在快餐盒都蓋得緊緊的,倒是沒有太大損失。
可讓人生氣的是,這輛汽車壓碎了餐盒之後,就準備揚長而去!
袁詠梅是鄉下姑娘,這情形她嚇傻了,可小薛就不一樣了:小男孩真不含糊,他從路邊拾起一塊斷磚頭,嗖的一下朝那輛汽車丟了過去。
小孩子勁兒不大,但磚頭的自重可不輕,這塊磚頭啪的一聲砸在汽車後玻璃上,雖然沒有把玻璃打碎,卻讓汽車裏的人著實下了一跳。
一陣憤怒的叫罵聲中,汽車一個緊急刹車,然後從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走了下來,氣焰衝天的朝著小薛這邊走來,他本來想抓住小男孩狠狠踢兩腳,沒想到小薛身手異常靈活,還一邊躲閃還一邊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聽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髒話,那個男子出離了憤怒:“小崽子,你找死!”
說到這裏,這個男人準備衝上去教訓教訓小薛,然而他忽然看見有個壯漢大步流星向這邊走來,那囂張的氣勢絲毫不比自己遜色。
最恐怖的是,這個男人手裏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白圍裙上還沾著醒目的血跡,簡直就是個降落凡間的殺神。
走到事發現場,王徹根本不用發問,看看地上被壓碎的盒飯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用菜刀一指那個男人:“是你壓壞了我們店裏的餐盒?”
“沒錯,是我,但我是無意的,”開車的男人坦然承認,他指著汽車後麵說道:“可是這個小孩差點砸碎了我的玻璃,這怎麼算?”
王徹冷笑著看了看汽車:“好像玻璃沒碎嘛……”
“哼,算你們走運,如果你們把我的車給砸壞了,我讓你吃不了……”
這個男人剛說到這裏,王徹提起菜刀在玻璃上輕輕一敲,隻聽汽車後窗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玻璃表麵出現大麵積的裂紋,啪的一聲變成了玻璃渣。
那個男人傻了,他呆了足足有半分鍾,然後憤怒的掏出手機:“一一零嗎?我在豐樂街南口二十米出發生了事故,有人惡意打破我的汽車玻璃窗,嗯,我叫吳龍虎,好,我在這裏等你們過來。”
打完電話,吳龍虎囂張的指著王徹:“小子,你死定了!知道我是誰嗎?連老子的汽車都敢砸,你特麼活膩了!”
“我才懶得管你是誰,”王徹不屑的說道:“反正你打翻了我們六個餐盒,每個餐盒價值二十塊錢,再加上裏麵的飯菜十元,一共一百八,不給錢,你今天就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