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基友重逢(1 / 2)

因此,收到家書及情書的時刻是士兵們最興高釆烈時候,那種興頭兒,可以勝過從戰場上凱旋歸來,尤其是看著遠方的那個她在字行裏間都透露出一種深情的愛,一字一句都那麼含情脈脈,士兵們心頭大悅,登時豪氣萬丈,無論訓練還是實戰,幹勁十足。

血性男兒們有勇氣去戰場上麵對死亡,有膽氣與敵人真刀真槍的拚殺,但卻沒有那個豪氣去麵對被深愛的戀人吹燈。

吹燈對於他們這些刀頭舔血,鬼門關前打轉的人來說,莫過於避過了死神大爺收割他們生命的鐮刀,卻被他們自己的人從脊背後麵打一冷命中心髒,那是何等的鬱悶,何等的悲哀呀!

就在吳濤所在的一排,半年內先後有不下十個老兵遭到這種境遇,這些體健筋強,血氣方剛的男子漢無不給刻骨銘心的傷痛折磨得精神頹廢,情緒低落,萎靡不振,從而影響軍事訓練,影響鬥誌,讓連隊主官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這一顆顆飽受創傷而脆弱的心靈。

那個年代,在中國的農村當中,男孩子年滿17、18歲就必須得找對象,不然會招致鄰裏鄉親的冷眼白臉,同齡人也會嘲笑和鄙視的,是以,絕大部分農村兵在入伍前都有對象,有的甚至已經訂下了親事。

當歡送入伍的新兵開赴軍營的時候,一對對戀人那種難分難舍的情景,看著令人感動,祝福的,許諾的話語說也說不完,聽著使人振奮。

隻不過,現實是殘酷的,戰爭也是殘酷的,軍人是為戰爭而存在的,軍人一踏入戰場就得麵對死亡,生命就不可勉免的受到威脅,要麼戰死沙場,要麼承受不同程度的傷殘。

每一個女性或多或少的有種崇拜英模的心理,可是有個嚴重的問題,每一場戰爭中都會湧現出大量的英雄,但絕大多數是無名英雄,真正立功受獎,美名遠揚,家喻戶曉的人卻寥若晨星。

譬如朝鮮戰爭時期,五次戰役,上甘嶺爭奪戰,舍身忘死,奮勇殺敵的誌願軍英雄何止千百,可最後名揚中華的卻隻有黃激光,羅盛教,楊根思,張桃芳等寥寥數人。

這個殘酷的現實情況,女性們早就看到了,她們不願意成天為對象提心吊膽,不想終生圍著一個傷殘軍人過苦日子,更怕承受對象戰死的噩耗摧殘,是以,當報紙、電視、廣播大力報道南疆的戰事進展得如何如何的時候,吹燈的冷槍頻發,命中率陡然變得很高,很是影響著前線作戰部隊的軍心士氣。

哧哧的撕開信封的封口,吳濤從信封裏慢慢地取出折成四折的信紙,心口怦怦的跳起來,如擂鼓一般。

他不敢去想象,萬一彩鳳把他吹了,他會怎麼樣?他能承受得起那個打擊嗎?

略事遲疑後,他心一橫,兩隻手東一揭,西一掀,展開那張信紙,粗率的一眼瞧去,隻有短短的十幾行字,連一張信紙都沒有寫滿,雖是粗率的瞧了一眼,具體內容是什麼,尚不清楚,但最後一行字卻異常搶眼。

“我會在家默默祝福你的,我心愛的吳濤哥哥,愛你的彩鳳妹妹。”

這句含情脈脈的話,仿佛帶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吳濤那狂跳的心登時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欣悅和激動。

心頭一愜懷,他幹脆先把信重新折疊起來,塞進信封,揣入懷裏,準備跑到宿舍去與班裏的兄弟們一起分享。

一路蹦蹦跳跳,他喜不自勝,將到宿舍的門口時,劈頭碰見新上任的代理排長鄧建國。

兩人不約而同地刹住腳步,彼此目不稍瞬地注視著對方,臉上蕩漾著詫愕的神色。

兩人相互對視半晌,鄧建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情肅重地道:“兄弟,你好生麵熟,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吳濤有些激動地道:“我也是,鄧排長,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一抿嘴唇,鄧建國用征詢的語氣道:“麻煩你跟我來一下,我想冒昧的問你幾句話。”

吳濤正迫切想知道這個新任代理排長究竟是不是那個曾仗義援手他的俊美少年,當即爽快地道:“好的。”

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鄧建國的目光在吳濤身上滑來掃去,鄭重地問道:“兄弟,你叫啥?那裏人?多大了?啥時候入的伍?”

“我叫吳濤,河北滄州人,今年十九歲,前年冬季入的伍。”

吳濤開誠布公地回答。

河北滄州人,全國聞名的武術之鄉。

眼睛一亮,鄧建國似乎記起了什麼,抿一抿嘴唇,稍加思索後,又問道:“你來自斐聲全國的武術之鄉,這麼說,你練過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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