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鷹心中一動,激動的道:“對,就是武當三絕劍,可相當紮手。”稍一沉思,急迫的問道:“對了,胡兄,你常年行走江湖,遊遍大江南北,博聞見廣,是否知道一些關於王倫的情況,比如他的武學修為,江湖閱曆之類的?”
在白霜鷹那黝黑而充滿期待的眸光注視下,胡林斯斯文文的盡下一杯酒,然後滿上,慢吞吞的道:“這個王倫本是當今武當掌門紫煙真人的師弟,三十年前由於野心勃勃,串謀江湖邪派妄圖弒師篡位,不想事情敗露,陰謀未能得逞就逃了出來,從此流落江湖,專幹一些奸淫擄虐,殺人越貨的勾當。”
聽到此處,白霜鷹激憤的道:“那他參與謀害我父親又是怎麼回事?”
胡林神色莊重的道:“當年參與謀害你父親蕩魔大俠白雲武的前因後果我一無所知,也無法奉告。”
白霜鷹失望的搖了搖頭,懊喪的道:“真是奇怪,師父也僅告訴我王倫一個仇家。”
胡林抿嘴輕輕一笑,用慰藉的口吻道:“趙伯伯自有他的道理,畢竟很多事情得靠白兄自己獨立完成。”停了停,又道:“我覺得白兄的索仇之路盡管無比的凶險和艱辛,也充滿了難以想象的雲波詭譎,但是血性男兒,要敢於接受血與火的考驗,勇於拚闖一切艱難險阻,生有何歡,死又有何懼。”
胡林的話講得慷慨激昂,白霜鷹聽得是熱血沸騰,真恨不得馬上就用自己的滿腔熱血,唱出青春無悔。
才思敏捷的胡林洞悉萬機,一眼就窺見出白霜鷹的心機,他哈哈一笑,平靜的道:“白兄還要明白一個道理,做任何事都是為了求生,不是求死,人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因為它隻有一次。”
稍停,胡林又把話題轉向王倫,道:“還是多給白兄講講我知道的關於王倫的一些瑣事吧。”
白霜鷹連嗯兩聲,星目俱張,表示要用心聆聽,因為找王倫索仇才是他當前的首要目標,關於王倫的一丁點蛛絲馬跡對他來講都千金難買。
胡林先自飲下一杯酒,吃進一塊雞肉,一邊慢慢的咀嚼著,一邊徐徐的講道:“王倫之所以被貫以西陲霸梟的名號,那是因為二十年前他在陝南糾集一幫地痞流氓,亡命之徒占山為王,在鄂陝邊界燒殺搶掠,逼良為娼,無惡不做,橫行無忌得連當地官府都要望風披靡,退避三舍,百姓更是對他恨之入骨,西陲霸梟的惡名也隨之聞名遐邇。”
白霜鷹一聲不響,聽得津津有味,胡林招呼他喝下一杯後,接著道:“幾年前,南方的血魔幫在幕後財閥的支持下迅速崛起,並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南方,為了擴充實力,血魔幫或以武力強迫,或以重金收賣,或以利益許諾,千方百計要網羅黑白兩道高手加盟,王倫見風使舵,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加官晉爵的機會,率著一幹死黨投入了血魔幫的旗下。”
白霜鷹突然插口道:“所以這家夥就被血魔幫重用,委任為陝西分舵雙蛇幫的幫主。”胡林頷首,嗯了一聲道:“王倫這個武當敗類縱橫西北很多年,也罕有敵手,麾下羅致了一大幫雞鳴狗盜的貨色,再加上財大氣粗的血魔幫鼎力支撐,很快就在西北紮牢了根基,唯一能與它叫板的也隻有華山一派了。”
“可是現在華山派被搞得分崩離析,王倫豈不明符其實的成了西北王。”白霜鷹憤慨的插了一句。
胡林嚴肅的道:“華山派突遭巨變這件事疑點很多,現在不能妄下斷言。”
白霜鷹忖思了一下,忽然問道:“胡兄能否推斷得出雙蛇幫的賊窩會在什麼地方?”胡林不假思索的道:“血魔幫的組織機構異常嚴密,可以說曠古絕今,旗下分幫又獨立成體,而且窩點相當隱蔽,據我估計,雙蛇幫的老巢應該隱藏在深山密林。”
“深山密林,這裏是八百裏秦川,會是……”白霜鷹右手托腮,若有所思。
胡林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既是深山老林,那一定就是無人地帶,我一時也無法推斷得出會在那裏。”
白霜鷹精神一振,若有所悟的道:“會不會在陝南一帶?”
胡林搖頭道:“不是,陝南是王倫起家的地方,現在不同了,身為血魔幫進軍西北的急先鋒當然不會圍著原地打轉,我草率的估計最有可能是在秦嶺一帶,當然隻是估計。”白霜鷹還是用右手托腮,半晌沉默不語。
沉寂片刻後,胡林忽然道:“對了,我建議白兄這幾天還是暫時釋懷,心平氣和的修練一下內功心法。”
白霜鷹哦了一聲,示意胡林繼續說下去。
胡林會意的道:“昨天你收拾雙蛇幫護法醜鬼韓濤那夥人倒是駕輕就熟,但這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你根本毋須出全力,但是作為幫主的王倫被冠以西陲霸梟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他的看家本領武當三絕劍可是獨步武林,千萬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