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渣看待自己的生命就像野狗一樣的卑賤,對待敵人那就更毋需多言了。他們一個個赤紅著雙眼,粗漲著脖子,緊繃著臉皮子,扯破喉嚨的嘶吼著,咆哮著,形如一頭頭蹦出鐵籠的瘋虎,一匹匹從漠北跳出來的豺狼那般的凶猛,那般的狂野,那般的狠厲。
影子煞星的劍已有些時日沒有飲血啖肉了,現在剛好可以開開葷。
一聲龍吟長嘯直衝霄漢,白霜鷹的身形行雲流水的翻騰閃躍,起落飄忽之間,兩腳猝彈暴踢,快得像流電穿雲,銳利得酷似尖銳利刃,足可洞金裂石。
“哎唷…哎唷…哎唷”
三聲淒厲愕怖的慘嚎不分前後的從三個活生生的禿鷹幫兒郎的口中嘣出,三股猩紅的稠血自這三個可憐蟲的胸膛,肚腹裏迸射濺飛,血淋淋的三副肉軀拖著淌流的腸髒倒飛而出,灑落的血雨澆染得一地殷紅,更為可怕的事情是,三副肚破腸流,腸髒流瀉的肉軀剛自仆地,旋即又被後麵撲上來的同伴們用腳無情的踐踏,踩踢,轉眼就形成三堆血肉模糊,麵目全非,奇形怪狀的,肮髒醜陋的爛肉團子。
清閑了三個月的白霜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動手就一如既往的殘忍,冷酷,毒辣。他毫不猶豫,毫不拖泥帶水的連施狠手,掌劈腳踢,疾刺斬劈,形同斬瓜切菜,勢如破竹,當者披靡。
血霧繚繞之中……
“哢嚓…哢嚓…哢嚓”
骨骼被折斷敲碎的栗然脆響不絕於耳,七顆光禿禿的肉球又被白霜鷹的利劍利利索索的從七副血肉身軀的脖頸上削飛,血肉淋漓的朝四麵八方拋落,七副無頭軀體濺著熱血倒飛向尋丈外,血雨澆得一路斑斑駁駁。
“狗崽子,老子他媽的活剝了你。”
楊群氣得兩眼瞪得牛卵一般大,悲憤填膺的嘶吼著,高頭大馬的身影騰空拔起,如一頭巨大的猛鷲朝前迅猛無倫的撲騰,劍化一片冷凜的寒星流電,帶起一股摧山拔嶽的暴烈勁氣將灼熱而僵硬的空氣撕絞得支離破碎,七零八落。
就在楊群這廝騰空猛撲進擊白霜鷹的當口,又有三個禿鷹幫兒郎肚破腸流,鬼哭狼泣的慘嗥著滾向一邊,大把大把的腸髒五彩繽紛的拖扯著,黏稠而卑賤的血液毫不值錢的淋澆著幹得起灰的地麵。
這等鄉下把式的小角色那裏能殺得過癮。
白霜鷹抽身疾掠的一刹那,現場最夠得上份量的西北鏢王楊群咆哮著自斜刺裏撲到。白霜鷹精神大振,厲嘯一聲,身子懸空,長劍宛如亂星射日似的暴射敵手。
“嗆…嗆…啷…啷…”
一大串洪亮撕耳的金鐵碰擊聲猶勝爆竹鞭炮。
電花火星酷似煙花禮炮。
一條纖弱的白影,一條碩壯高大的人影自虛空裏一經碰觸,旋即如遭電擊似撕裂開來,脫韁秋千似的倒跌而退。
“噔…噔…噔…”
淩亂而倉促的腳步聲中,楊群跌撞的高大身軀將隨後兩個搶撲上來的禿鷹幫兒郎撞得四腳朝天的倒飛向兩米開外。
白霜鷹側轉著身子,飄退疾挪八尺,拿樁站穩之時,立覺握劍的右手隱隱發麻,暗自讚歎西北鏢王是塊貨真價實的劍道高手,威名赫赫,聲震西北,確非是空穴來風。
誠然,這些日子裏,白霜鷹雖然養尊處優,但也不虛渡光陰,武功一刻也沒有落下還再創新高。
楊群的臉色由血紅驟變成紙白,可見他已是傾力相拚,功力巨耗,嗯!他的右臂酥軟發麻,體內氣血微微翻湧。
他鼓張著兩隻牛卵大的眼睛無限怨毒的盯向白霜鷹,大腦裏翻絞如熱水滾騰,立覺這橫插杠子,好管空閑的白霜鷹臉比他想象中更可怕,更加匪夷所思,也更狠毒絕情,簡直出手就嗜血殘命,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這不,三十多個精壯強悍,活蹦亂跳的禿鷹幫兒郎在不到一刻鍾裏就有半數流血喪命。姓連的副堂主可真是又氣又急又怕,刀條臉上的幹瘦皮子繃得幾近破裂,掃把頭的發絲根根豎立,一口爆牙咬得咯吱咯吱的亂響。
他尖著嗓子痛罵道:“狗娘養的小雜種,你太心狠手辣了,老子他媽的要你為死去的弟兄償命。”人隨罵聲,縱身電撲而上。
與此同時,楊群摧心泣血的嘶吼道:“小狗,你這狗娘養的雜毛,黑心肺,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子操你老娘。”旋即,高大魁偉的身形猛鷲似的暴掠急進,劍影似雪花飄舞,似流電縱橫,似巨浪卷湧。
同時,十七名忠勇的禿鷹幫漢子兩眼赤紅如血,撕心裂肺的嘶吼著,瘋狂的,仇毒的,狠厲的悍不畏死的衝殺過來。這些潮汕海盜出身的死刑犯,人渣,毒狼,果然是些天生的人麵禽獸,玩命濺血的種子,壓根就沒有兔脫遁逸的念頭,端的是個個悍勇無懼,人人拚命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