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自己也屬影子軍隊的後起之秀,可是師父他們為什麼要刻意隱瞞,故弄玄虛呢?還記得王倫曾辱罵師父趙天龍當年功成身退,其目的是為了給影子軍隊培育接班人,自己是師父唯一的謫傳弟子,理應是他含辛茹苦,嘔心瀝血栽培的接班人,可他為何要刻意隱瞞影子軍隊的事跡呢?
還有,師父他為何隻向自己透露王倫一個仇人,而且還不是至關重要的角色,他這樣做是有心在考驗自己的能力、毅力、意誌嗎?
曾道聽途說的了解到,當年戍邊部隊兵敗如山倒,無力抵抗契丹異族侵略的危急時刻,影子軍隊揭杆而起,開赴前線,配合和協助戍邊部隊展開了數年艱苦卓絕的抗戰,挽救國家於危難之間,一時間,影子軍隊在江湖上如日中天,風光無限,更博得了'正義之師'的美譽,但好景不長,二十三年前影子軍隊的五萬人馬在雁門關一役中遭契丹的重兵包圍,全軍覆滅,影子軍隊自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二十三年後,血魔幫崛起江湖,在這內憂外患,兵荒馬亂的艱難歲月裏橫征暴斂,興風作浪,塗炭生靈,聲稱要君臨天下,統治武林,一時唯我獨尊,風頭無二。恰在這種危難時刻影子軍隊又悄然堀起,重振雄風,向血魔幫興師問罪,這說明影子軍隊並沒有真正覆滅,而是在休養生息。
二十三年前影子軍隊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銷聲匿跡,其真相至今是懸而未決的秘。就是在這二十三年期間,血魔幫崛起,禍國殃民,危害武林,這會是一種巧合和偶然嗎?
白霜鷹正緘口不語,凝神忖思,嶽奇看在眼裏,拍了拍他的肩膀,詫異的道:“白大哥有什麼心事嗎?”
白霜鷹立即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平靜的道:“沒什麼。”
嶽奇會意道:“我想白大哥一定是想了解一些有關影子軍隊的奇聞軼事吧?”白霜鷹點了點頭,沒有吭聲。嶽奇很正經的道:“不瞞白大哥,目前小弟對影子軍隊的了解也很膚淺,我是一年前奉師命而投效影子軍隊的,當時我們泰山派師兄弟共十二人,分別在影子軍隊的北營、東營、中營擔任指揮使、教頭、統領。”
白霜鷹激動的問道:“原來你是泰山派弟子?”
嶽奇頷首道:“是的,由於小弟在影子軍隊效命的時間很短,最近的戰事又緊,也就顧不上打聽那麼多不關痛癢的閑事,既然是軍隊,就應當無條件的服從,少問多做,是不是?”
白霜鷹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歎服道:“不錯,身為軍人就得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白霜鷹見嶽奇屬胸無城府,心直口快之人,明白他已直言不諱,傾囊相告,便見好就收的話歸正題。
他瞄了一眼幾近行將就木,氣若遊絲的楊群,急忙用請求的語氣道:“嶽老弟,姓楊的失血過多,已是生命垂危,若不及時搶救的話,恐怕會凶多吉少,萬望嶽老弟不看僧麵看佛麵,念在為兄的薄麵上,派隨軍而來的大夫搶救一下,先留住他的性命,再從長計議,好嗎?”嶽奇絲毫沒有推諉,衝環圍的弟兄一招手,正顏厲色的命令道:“來幾個人,先把他抬下去,交隨軍的大夫醫治。”
“遵命”。隨著一聲整齊而洪亮的應諾,人群中湧出四位身強力壯的漢子,攜著一副擔架,疾步走過去,手腳麻利的將癱在地上多時的楊群扶起來,四肢朝天的平放在擔架上。
楊群躺過的那塊地麵上,血水沾濕著幹燥的土灰,弄得一地紫紅的泥濘。
楊群躺在擔架上,臉色比剛才更加淒厲可怖,斷了手掌的胳膊幾乎僵硬,整個人身還在不斷的痙攣,抽搦。他那雙死灰色的牛眼惡狠狠,不甘心的,無限仇毒的瞪視著白霜鷹,幹澀的,孱弱的咒罵道:“狗崽子,你真夠狠毒,老子在陰曹地府作鬼也饒不了你,你這該死的狗雜種,你等著瞧。”
接著,”呸”的一聲,奮力的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白霜鷹強忍怒火,冷凜的一笑,大刺刺的道:“隻可惜小爺是如日方中,長命百歲,你要在陰間找我清算舊帳,恐怕要在奈何橋上長相廝守好多年。”
嶽奇捂嘴一笑,帶著幾分嘲弄的衝那四位抬擔架的漢子大聲叮囑道:“你們可得要小心的照料,楊鏢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小心我拿你們是問。”
“撲嚇”的一聲,白霜鷹竟然笑出聲中,笑容可掬,要知道,他有太久的時間沒有這麼春風得意的笑過了。
環立四周的那些影子軍隊的兒郎們也是笑逐顏開,喜形於色。
嶽奇麵色驟紅,不由得羞澀的怨言道:“笑什麼?又不是誰家要娶媳婦。”
白霜鷹笑嘻嘻的道:“老弟,想不到你也善於玩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把戲。”
嶽奇反唇相譏的道:“誰叫你下手那麼沒有分寸,把人家教訓夠了不說,還要了人家的一隻手掌作留念,你也不嫌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