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排長一刀刺空,身子順著慣性向前搶出幾步,瞬時間根本來不及收勢。
鄧建國乘機展開狠猛反擊,瘦削身形晃了兩晃,似鬼魅那般輕捷,如狸貓那擇靈動,繞到敵軍排長背後,大砍刀橫向揮斬。
嚓吱的一聲響,血雨暴灑,敵軍排長被攔腰斬為兩段,上半塊軀體飛落到尋丈外,腸髒灑得到處都是,隻剩兩條腿的下身狂噴血箭。
鄧建國連眼皮子也不撩上一下,轉身一瞥之下,見右首有一名敵軍士兵正仰麵朝天地倒在血泊裏,痛苦地搐動著,肚皮已然被大砍刀劈開,內髒外流,嘴裏的呻吟聲是那般孱弱,又是那般無力。
鄧建國的目光轉向左首,兩個中國健兒對一名剽悍的敵人展開前後夾攻,兩把大砍刀,與敵人的三棱鋼刺來回碰擊,鐺鐺鐺的金鐵交鳴聲連環響起。
鄧建國稍許愣神,陡然聞得身後腳步聲驟起,颼颼冷風刮自腦後刮至。
他立知背後有敵襲,立刻猱身閃避。
來襲敵人一刀刺空,身子順著助跑衝力朝前搶出,後腳踩到一塊卵石,立即打滑,跌了個撲虎兒,武器脫手摔到一邊,額頭碰到硬撅撅的地麵上,登時眼前金星亂冒,頭腦發脹。
鄧建國猛撲而上,右腳踩在那廝背心,低頭俯身,右手狠起一刀,血漿暴射,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出老遠,無頭屍身還在不停地抽扭。
鄧建國一腳踢開無頭屍身,轉頭看去,兩個戰友和那名形態悍野的敵人正鬥得不可開交。
鄧建國不願看到雙方這麼沒完沒了的纏戰下去,右手翻轉手腕,正握刀柄,置於頭部高度,尋機投擲三棱鋼刺,替兩位戰友解決掉對手。
就在此刻,附近傳來一聲悶哼,鄧建國心神一怔,循聲搜視。
不遠處,中國健兒的大砍刀脫手落地,而敵手乘他失去武器,慌手慌腳的當口,上步側刺,槍刺狠狠紮向他的左肋。
千鈞一發之際,鄧建國左臂甩動,擲出三棱鋼刺。
嚓的一聲脆響,那敵人的身子驀然一頓,腦袋搖晃了兩下,轟然歪倒在地,後頸窩插著一把三棱鋼刺。就差那麼寸許距離,他的槍刺就要紮進那中國健兒的左肋了。
那中國健兒微微怔愣,立即回神,疾忙彎腰拾起大砍刀。
哎唷的一聲淒厲慘嗥,鄧建國循聲察看,隻見那名形態悍野的敵人右脅被正前方的中國健兒砍中,大砍刀嵌進肋骨間,而他的三棱鋼刺也深深地捅入對方的腹部。
喀嚓的一聲骨骼碎響,他的腦袋離頸而飛,像裝了彈簧一樣,跳到空際翻著跟頭。
他背後的中國健兒雙手握著大砍刀,鋒刃上血珠子滾滴。
越來越多的敵軍衝上了無名高地,人數上占壓性優勢的敵軍確實給中國勇士們帶來了致命的威脅。然而,他們在鄧建國的率領之下,異常悍厲生猛,凡是能致人死命的殺招無所不用其極,這場熱兵器時代罕見的白刃肉搏戰好不慘烈,好不悲壯,也好不淒怖。
那個中國健兒剛剛拾起大砍刀,斜刺裏乍猛地撲來一個敵兵,三棱鋼刺直奔他頸右側紮來,揮刀格擋已是不及。
間不容發之際,他急忙斜身偏頭,拋掉大砍刀,在對方的三棱鋼刺擦過脖頸的瞬間,雙手翻起,抓住對方的槍管,順著對方的前衝之勢,用力送出。
那敵兵一溜歪斜地向前搶出幾步,腳下踩中一具屍體,立時絆倒在地,AK-47衝鋒槍脫手摔出老遠。
中國健兒箭步撲上去,右腳踩住敵兵的後腰,屈身蹲下,右腳蜷曲,小腿壓住對手的腰眼,右手掐住對手的脖子,往上一托,左手抓住對手的額頭,雙臂猛然用力,剛欲擰斷對手的頸椎骨。
不料,對方的右手摳住他的右手中食二指,狠狠往外一掰,左手撐地猛按,拚盡全身勁力,身子向左側翻轉,一下子就將他掀了個仰八叉。
那敵兵乘機掙脫中國兵的雙手,仰躺在地上,劇烈地喘咳,貪婪地呼吸充滿火藥和血腥味的空氣。
中國兵側翻起身,趨對方兀自喘息之時,如餓虎捕羊那般猛撲而上,雙腿騎在對方身上,兩隻鐵拳頭如冰雹似的往對方頭上招呼。
那敵兵被打得鼻青臉腫,耳鳴目眩。他在強烈的求生欲望催動,腰部四肢的爆發力當真驚人,右手揪住中國兵的胸前衣襟,左手拳頭狠狠地捶擊中國兵的右肋,
右手猛力一推一拉,中國兵登時穩不住身形,撲在他身上,他雙手乘機抱住中國兵的腰肢。
兩個狠辣的主兒便倒在地上翻滾,扭打。
中國兵身子單薄,很快便被體態碩壯的敵兵壓在下麵,一下子就落於下風。
中國兵狠命地掙紮,用雙手抓撓,腿腳踢蹬,妄圖掙開對方,但他的右手前臂已被對方緊緊地扣住不放,對方的拳頭不斷地打在他兩邊臉頰上,直打得他鼻子口裏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