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妃沉吟了一會,蹙眉道:“陛下,臣妾發現,曹貴妃和金刀駙馬……他們之間好像……好像……”說著,頓住不言了。
“好像什麼?”宣和帝愣神道:“愛妃怎麼不往下說了?”
陸貴妃蹙眉道:“他們好像不正常,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宣和帝臉色微變,淡然道:“怎麼不正常?有何奇怪之處?”
“陛下,您還記得上次在皇家鬥獸場嗎?”陸貴妃道。
宣和帝頷首道:“聯當然記得,怎麼了?”
陸貴妃沉吟道:“陛下,在鬥獸場觀看馴獸之時,您是沒有注意,臣妾可是注意到了,臣妾看到,曹貴妃不停地向金刀駙馬拋媚眼,和他眉來眼去,陛下,您不覺得他們不正常嗎?”
“哦!”宣和帝神情一變,微笑道:“愛妃,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臣妾觀察入微,又怎會看錯!”陸貴妃凜然道:“不僅於此,陛下,就在昨天,曹貴妃還擅自出宮,跑去了靖國公主府,向樊夫人要人,陛下,您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宣和帝眉宇深鎖,淡淡地道:“難道愛妃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這怎麼可能,他們是丈母娘和女婿,愛妃,你是過於多疑了!”
呃!沒有想到宣和帝聽了自己所述,竟然會如此的反應,毫不動怒,無動於衷,這也太反常了。陸貴妃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陛下!您太相信東宮娘娘了,那曹貴妃……陛下,您是否還記得武天驕第一次進宮,就去了東華宮?”
“聯當然記得!”宣和帝不置可否,微笑道:“那是聯留武天驕在宮裏用膳,聯忙於國事,無暇顧及,便讓曹貴妃領武天驕去了東華宮用膳,怎麼?愛妃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陸貴妃又惱又急,沒想到宣和帝糊塗到這等地步,戴了綠帽猶不自知,好像還在為他們隱瞞似的,當下道:“陛下,您可知道,那天曹貴妃和武天驕在東華宮裏關起了大門,曹貴妃讓手下的宮女太監在外麵守著,他們在寢宮裏呆了老半天,那武天驕到了傍晚才離去,陛下,您就不覺得奇怪嗎?用膳用得了那麼長時間嗎?”
聞聽此言,宣和帝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兩下,瞳孔收縮,陰沉地道:“愛妃,你終究是想對聯說什麼?無憑無據,不可妄自猜測!”
陸貴妃愕然,一時怔住了。
宣和帝淡然道:“愛妃!聯知道,你和曹貴妃不和,相互爭鬥,都想抓住對方的把柄。平日裏,隻要你們不是太過分,聯是睜一眼閉一眼,但今天你太過分了,竟然妄言猜測曹貴妃……嗯!這話聯就當你沒說過,聯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
萬萬沒有想到宣和帝會如此,這與她今晚來得初衷目的截然相反。這是為何?陸貴妃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眼見宣和帝生氣了,餘下的話也不敢再說了,隻得幽幽一歎,道:“陛下對曹家女人真是信任,陛下既然不信,那臣妾就告退了!”說罷,微微蹲身施了一禮,緩緩地退出了長壽宮。
瞧著陸貴妃離去的曼妙身姿,宣和帝的眼中露出了憂傷之色,歎氣道:“愛妃啊!聯當然相信你,隻是……聯也是有心無力啊……”
正當他自言自語之時,內侍太監郭公公走了進來,在禦案前躬身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該就寢了,明早還要早朝呢!”
“早朝!”宣和帝哼了一聲,沉吟片刻,道:“就說聯身體抱恙,聯明早就不臨朝了!”
啊!郭公公吃了一驚,愕然道:“陛下,這……蕭丞相他們……”。
“不管他們!”宣和帝冷笑道:“讓他們狗咬狗去!”略一沉吟,問道:“郭公公,你陪伴聯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