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否存在?這或許已是這個男人唯一的困惑。
由信佛再到質疑,不知覺間,這疑惑這大概已成為他的最大執念了吧。佛普度眾生,但真有人能登上了極樂天國,目睹過佛的真容嗎?
無人知曉。畢竟,沒有死者來到過生者的世界,人死後就徹底與現世失去了關聯。
那麼,去死一回就能知曉答案了吧。
不知何時,男人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就在他付諸行動之前,他猶豫了。
並非是畏懼死亡,相反,對此他一直是非常淡然的。他畏懼的,是真實。
畏懼佛隻是虛妄,是人類的妄想。
若佛是真實,那麼,他無法將答案告訴那些信仰者,無法讓更多的人知道佛的存在。
如果佛為虛妄,那麼,他亦無法將答案告知他人,隻能繼續那佛的騙局。
所以,他畏懼了,膽怯了。
口中誦出的佛經,或許也隻是在自我麻醉,自我安慰罷了。
得過且過,他的生活就是這麼,麻木而無趣。
諷刺的是,這樣的他反而被認為是凡世的得道高僧,從而進入了密宗。
然後,他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的裏側。
魔術,怪異……一切的一切都在打破他的認知,使他感到顫栗。
但隨即,他的所有情感就隻剩下了興奮。
倘若這些能夠存在,那麼佛呢?也必然是真實的吧。
他用了全力去知曉裏世界的一切,那無數的秘法,那塵封的曆史,試圖窺探佛的真容。
然後,他失敗了。
仿佛是被什麼遮掩了,沒有絲毫的線索,沒有任何出路。
要繼續下去嗎,那虛偽的人生?
他又一次迷茫了。
直到他找到了那扇門,那個傳聞。
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
然後,他成為了裏世界的通緝者,理由是叛逃於密宗,並盜取了5枚佛教的至寶-----佛骨舍利。
被追殺,逃亡,被追殺,逃亡……不知覺間,他的人生,就被這兩件事所包裹。但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後悔,反而是在欣喜,是在喜悅。他的執念被聖杯所傾聽,他的願望為聖杯所認可。手背,鮮紅色的卍形咒令已然浮現。
而後呢?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周而複始,其次為五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在尋得的一個靈脈支流中,他麵對著那以水銀繪作的魔術陣,開始了英靈召喚的儀式。
隻是與常規召喚有所不同的是,他在咒語之中加上了一段。
“然汝當以混沌自迷雙眼,侍奉吾身,汝即囚於狂亂之檻者!”
這是召喚Berserker的咒語,抹去英靈的神誌讓其狂化,同時使其屬性上升。
就連這個男人或許也不知曉他這麼做的緣由吧,是鬼使神差還是別的什麼。
而後,白色的強光刺入了他的眼中。
再度睜眼之時,魔術陣中,出現了一個身穿黑甲的武士。
“Servent之Berserker,響應聖杯召喚而來,吾問汝,汝為吾之主君否?”
男人聽到了這個武士的言語,略有些驚訝。這個武者似乎未曾被狂化所影響,但相應的,屬性上也多少沒有提升。
“你的名字是什麼?”
武者拿下了頭盔,露出了俊朗的麵容及那狂野的笑容,而他手中的長劍,被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吾名……白起。”
但那個名字道出之時,仿佛天地都為之一顫。
但男人似乎沒受任何影響,仍是平靜的語調。
“殺神麼……我是梵羅,一個逃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