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烏黑的頭發直達臀際,披散在潔白的頎長身軀上,裝點出妖魅般的美麗。
隨著紅狐胡靈的一聲呼喚,眾人也就知道,麵前這俊美的舉手投足間帶著妖|媚風|情的韻味的男人就是她的叔叔,狐族的現任代理族長——胡朗月。
蒼淩見過胡朗月,而且跟他還很熟悉,熟悉到,胡朗月的那事兒,他從頭看到尾,可以說是唯一一個知曉全部過程的人。
“沒想到你這天下第一的走狗倒也人模人樣的擺出一副先生的姿態,活得還挺自在。”胡朗月一開口,這話就不怎麼好聽了。
阿餮抱著雙臂依靠在大門邊上,說:“騷|狐狸,注意你的措辭,別真的當我們這些人都是擺看的人偶哦……”
蒼淩抬手製止身後正要為他抱不平的眾人出聲,平視胡朗月,道:“胡朗月,本尊問你,聶臻身上的狐香可是你給他下的?這狐香你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胡朗月獨自站在於蒼淩對立的一麵,臉上卻一點也沒有就要被蒼淩收服捕獲的懼怕感,反而一直保持著微笑,說:“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怒反笑,蒼淩嘴角勾起,道:“是與不是如今也都無關緊要了,知道是你便可。阿年和小夕也在你那裏吧?放他們回來,本尊或許你還能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哈哈哈哈……你這是在威脅我?沒錯,那兩個家夥是被我請去做客了,如何?他們跟我關係好,你也要管嗎?還是說,這世間如果有不順你的意思的,你就要統統毀滅?
“多年前,你曾經從我身邊把她奪走,卻並不珍惜,她死在我懷裏的時候,你卻還想要她的命。古人說的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曾經我受過的痛苦,我要你也感同身受。”
胡朗月突然變臉,眼睛裏迸發濃濃的恨意和殺意。
“無怪乎胡靈說你是個癡傻的叔叔,果然白癡傻瓜!”阿饕此時出聲,當年那事兒,雖然他不全知道,卻也是被無辜牽連的其中一個。
聽到這聲,胡朗月稍稍偏頭看向發聲的人,卻見他臉色大變,指著阿饕說:“你……你竟然也在這裏,什麼時候如同你這樣的家夥竟然也跟著這走狗混跡起來?
“當年若不是你的出現,她怎麼可能……”
“哦,看來你也並不癡傻啊,你也知道你當做生命中最愛的那女人要捕殺我們兄弟的事兒?”阿餮冷冷地說道。
胡朗月這時才真正的看著阿饕和阿餮兩兄弟,更是驚訝,這竟然和他之前認識的那位完全不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變成了他們。
“你們……為什麼你們會變成現在這樣?”胡朗月顯得有些驚慌。
阿餮走上前,跟蒼淩並排站,說:“為什麼?你怕是從來都不成知曉你那個所謂的深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吧?更不會知道她其實曾經捉妖家族的大當家,是麼?
“說真的啊,我們兄弟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做妖呢,更沒想到她居然還有上古神器在手上。但是你趕到的時候,隻要半顆狐心丹就能救她,可你為什麼不救呢?
“說到底,害死她的究竟是誰?不過半顆狐心丹而已,她望著你的時候那種期盼的目光,難道你真的看不懂嗎?都說狐族的胡朗月是豐神俊逸,心思通透的狐族奇才。
“卻沒想到,麵對愛人就要死去的時候,竟然連半顆狐心丹都舍不得。還說什麼她是你最珍愛的女子,哈哈哈,簡直是我聽過的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話。”
阿餮挑眉冷眼觀望胡朗月,嘴裏吐出來的話卻讓紅狐胡靈驚訝不止。
當年的事情她並不知曉,那時候她還沒出生,後來也隻偶爾聽族人隱約提過幾句,也都沒說得太清楚,哪裏會像今天在這裏竟然聽到了近乎於完整的版本。
隻是這版本的說法,竟然和她在狐族內聽到的完全相反。
紅狐胡靈再次從殷元旭的懷抱中掙開,一步步走向她的叔叔,說:“叔叔,在族裏我多少也聽說過你的事兒,可是為什麼竟然和先生他們說的竟是完全不同?
“原來我並不知道你要走我剩餘的狐香竟是要做這等罪惡的事情,如果……”
“什麼?靈兒,狐香是你給他的?”殷元旭猛然出聲,一把抱住紅狐胡靈把她帶回來。
紅狐胡靈眼睛裏泅滿淚水,抬頭望向蒼淩,“先生,是我的錯,是我的罪,是我把狐族大祭司手中保存的狐香都給了叔叔。
“他告訴我,他找到了心愛那人最終出現的地方,要用狐香喚醒她的記憶。然而我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拿來做這等事情。先生,如果說叔叔有罪,那我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