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散了前來做禮拜的信眾,恢複了寧靜莊嚴的言峰教會,又一次迎來了不速之客。

完全沒有一個身為客人的自覺,龍之介哼著後世才有的洗腦歌,粗暴地推開教堂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繞過禮堂,龍之介直奔教堂的塔樓而去。塔樓的圓柱之後有一條並不寬敞的走廊,走廊通向主樓的其他房間,而塔樓中央的明黃色卷滑木門後,則是教會代行者,言峰綺禮的房間。

和任何一個神職人員在教堂裏的房間沒有太大的差別,言峰綺禮並沒有因為代行者的身份讓自己的房間多上那些並不合適的奢侈裝飾品,一張簡單的木床,薄薄的棉被,沉重的書桌。書桌上的花瓶裏,插著一株已經開始枯萎的紫陽花。

房間裏沒有人,龍之介走到桌子邊上,翻看著桌麵上遺留的文件。沒有什麼多餘的新聞,不過是昨日戰鬥所造成損失的善後處理。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龍之介隨手將文件扔到一邊,眼神瞥向花瓶裏那已然泛黃的花瓣,不由自主地把手伸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一個聲音止住他的動作,龍之介的手僵在半空,悻悻地轉過頭,言峰綺禮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房間門口,那萬年不變的僵屍臉上,竟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情緒。

回過身來,龍之介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幹笑著。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言峰綺禮已然掩去慌張,恢複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不同於一般熬夜後的疲憊。

“嗯?”疑惑又略帶玩味地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言峰綺禮,龍之介眉毛一挑,“你這家夥竟然也會受傷?”

這倒不是對言峰綺禮的戰鬥力有什麼多餘的信心,而是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龍之介明白自己這位便宜師兄現在應該由明轉暗,並不直接參與戰鬥了。

麵對疑問,言峰綺禮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瞪著龍之介,直到把龍之介看得心驚肉跳、手足無措,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

“會議馬上開始了,請跟我來……”沒有回答龍之介,言峰綺禮說罷,便轉身而走。

看著言峰綺禮的背影,龍之介無謂地聳了聳肩,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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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茲貝倫城堡。

“——你累了嗎?愛麗絲。”看到連連歎氣的愛麗絲菲爾,正在分析冬木市地理圖的切嗣關切地問道。

愛麗絲隱藏起憂鬱的神情,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我不累,你接著說吧。”

說不累是騙人的。可是愛麗絲菲爾好歹還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而切嗣卻是一刻也沒有休息。切嗣與娜塔麗雅在到達城堡後,就馬不停蹄地忙於處理各種雜務。昨夜倉庫街之戰過後,切嗣和娜塔麗雅又對Lancer的Master所在酒店進行了襲擊,可是切嗣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憔悴,那麼愛麗絲菲爾也沒有理由會抱怨勞累了。

是的,愛麗絲菲爾歎氣另有隱情。

“根據Avenger探查到的情報,Lancer的Master,僥幸逃生的肯尼斯應該是往東邊逃離了。”切嗣指向地圖的右側。“新都的東側是一大片廢棄的工業園區,至今尚未改造完成,不考慮地脈支持的話,這裏的確是構築魔術工房的好地方。”

“不過這樣的話,要找到那個小家夥就很難了呐,真是麻煩呢……”坐在一旁的娜塔麗雅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眼神瞄向侍立在切嗣身後的那個身影。“呐,Avenger,你怎麼看?”

切嗣也側過頭去,他知道這位被妻子違規召喚而來的Servant,並不是以武力見長的英靈,而是一個心思縝密的謀略家,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我方主要戰力Saber被Lancer所傷,所以消滅這一組勢在必行,”見切嗣沒有反對,Avenger上前一步,對著長桌上的地圖,侃侃而談,“但是盲目地尋找並非上策……尤其是在Lancer的Master已經躲藏起來的情況下。”

“我認為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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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的信徒席上盤踞著一片陰沉的氣息。言峰璃正神父看著眼前這濃重的氣氛,無奈地苦笑起來。

發出招集Master的信號之後已經一小時了,沒有一個Master出現在冬木教會,取而代之的是四個使魔在這裏齊聚一堂——一隻倉鼠,兩個幽魂,還有一個奇怪的機械鳥。

即使是遠阪時臣也好,也隻是派遣使魔前來出席。餘下的三個使魔應該就是間桐家,以及外來的兩個Master派遣來的——由此也可以證明在冬木凱悅酒店爆炸事件中,下落不明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現在仍然活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