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劇烈地晃動,葉凡塵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是父親......是葉福祿那家夥幹的!所謂天悔牢,原來是他的遺產嗎?
玄青雖然不斷冷笑,眼中卻透出一絲悲哀:“正如你所說,無論怎麼做,大龍宗早已處在了風口浪尖。掌權使們早就想拔掉這顆眼中釘,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因為天悔牢的存在。好笑吧,堂堂仙家門派卻要依靠魔道的秘法來維係傳承。正是葉福祿當初在天悔牢布下的陣法,使得我們能控製這些可悲的囚徒。一旦被囚禁在牢中,每當子午二時陣法就會發動,將裏麵的人統統洗腦,變為聽從特殊法訣調遣的活死人。這便是我們大龍宗最後的底牌!”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把師傅他......”怒氣衝衝地抓住玄青的衣領,葉凡塵的雙目已然赤紅。
但很快,他的表情變得異常落寞,放下玄青,嘴裏發出喃喃自語之聲:“是因為我嗎?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
玄青凝視著葉凡塵,緩緩說道:“沒錯,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如果沒有你,大龍宗也不會陷入空前的混亂。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爭端早已開始,雖然你一無所知,但許多人會因此流血,甚至死去。他們的遭遇隻會比浮雲子更可悲。”
手裏掐動法訣,玄青繼續說道:“你不該來到大龍宗,你不該進入仙門,甚至,你不該出生。你的存在隻會給人們帶來災難,因為你是葉福祿的兒子。你是這個世界所不容的惡魔之子。但一切還可以彌補,因為你的存在還未被外界所知。隻要在這裏將你囚禁,那麼大龍宗的局麵就可以挽回。雖然這對你不公平,但讓你一個人逍遙自在,卻對所有人都不公平。原諒我!”
伴隨著玄青的話語,一麵石牆緩緩落下,剛好是在玄青和葉凡塵的中間。原來對方早已算計到了這一步,故意帶他來到這個位置。
正如玄青所料,葉凡塵隻有呆呆地望著石牆落下,他的全部精神都被玄青之前的話所牽扯住了。
最後看了葉凡塵一眼,玄青隱隱露出羞愧的神情,低聲自語道:“留在天悔牢,你還可以活下去,大家都能活下去。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眼看石牆將要完全落下,陷入感情矛盾中的葉凡塵卻突然清醒了過來。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玄青的身影已被石牆所阻擋。
幽幽歎息一聲,玄青轉身麵向來時的甬道。
“結束了,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怎麼會在這裏結束!”身後猛然傳來葉凡塵的聲音。
一隻手抓住了石牆的最下角,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使沉重的石牆停住了。這麵任何法術都不奏效的石牆,在這隻手麵前仿佛毫無作用。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整個天悔牢都在搖動,到處都是囚徒驚恐的呻吟聲,而石牆,竟被緩慢地抬了起來!
“怎麼可能!”即便是嬰息期的玄青,此刻也已經目瞪口呆。
然而那卻不是幻覺,葉凡塵當著他的麵將石牆高高舉起,一步踏到了他的身邊。
當葉凡塵鬆開手的時候,石牆一下子落地,發出使人耳中發痛的巨響。玄青用看怪物的目光盯著葉凡塵,穩定的雙手忍不住打顫。他百餘年的修仙生涯中也不是沒見過天賦異稟的奇才或怪物。但像葉凡塵這樣的怪物,他卻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