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王老財回到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平常一樣喝著小酒,哼著小歌,推門推了半天,好久才有一個老仆把門打開,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王老財心裏咯噔一下,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走進院裏,他傻了,兒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眼看出氣多進氣少,吳先生也躺在地上,赤著上身,發出刺耳的磨牙聲,林小土和一個美貌女子躺在一起,衣冠不整,胳膊和大腿纏在一起,中間還隔著一個酒壺。
“我TM的沒睡醒吧!”王老財甚至這樣在心裏懷疑,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良久之後,臉色忽然陰沉,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叫。
林小土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爬了起來,手卻觸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他也沒在意,嘴裏嘟嘟囔囔,臉上帶著不悅的神情。
“誰啊,一大早上跟催命鬼似的,不就是種地,晚去一會兒也耽誤不了啥事,小爺的腰正疼呢,容俺喝口茶。”見到林小土這麼囂張,王老財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抄起一根棍子,就向著林小土走了過去。
感到莫名的殺氣,林小土一個激靈,終於認出了眼前是王老財,忍不住發出殺豬般的尖叫,想要站起來,卻又發現一個女子緊緊抱著自己,他的手甚至還放在她的某個部位,林小土再一次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音那叫一個慘烈。
“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嫖娼嫖到我們家裏了,還把我兒子打傷,把吳先生灌醉了,你這是要瘋啊!”王老財舉起棍子,照著林小土的大腿削了下去,林小土連滾帶爬地躲開,大叫冤枉。
“你兒子不是俺打傷的,吳先生不是俺灌醉的,而且俺也沒有嫖娼,雖然一直想這麼幹,可俺沒錢,現在還是個童男,不信俺脫了褲子給你看看。”林小土說不出的委屈,隻覺得昨晚跟做夢一樣,今早也跟做夢一樣,隻是一個是美夢,一個是噩夢,王老財的積威早就把他嚇得要尿褲子了,隻好連連在空中擺手。
“誰信你的鬼話,誰信你的鬼話,我兒子難道自己撞樹上了?”
看到林小土露出一個回憶的神情,王老財稍微停手,他也好奇局麵怎麼會變成這樣,不多時,林小土露出驚喜之色,他終於想起昨晚發生過什麼。
“你兒子是被她打傷的,因為你兒子想調戲她。”林小土指著地上的女子,一臉無辜地說,但林老財卻更怒,當即又打下一棍,嘴裏罵罵咧咧。
“胡說,且不論我兒子,那吳先生又是怎麼醉的?”
“吳先生誇俺有文采,說和俺很投緣,非要拉俺喝酒,可他酒量不行,所以就醉了。”林小土的神情更委屈,一副你不可以冤枉我的模樣。
王老財氣得直哆嗦,放下了棍子,指著躺在林小土身邊美貌的女子,嘴張了又張,卻始終說不出要說的話,林小土靈機一動,連忙解釋。
“她覺得俺風趣,踢完你兒子後就跑過來和俺聊天,聊著聊著就開始喝酒,喝到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王老財一陣冷笑,轉身回到屋中,不多時,王老財拿著一把菜刀跑了出來,兩隻眼睛已然通紅,林小土二話不說,甩開女子就跳起,頭也不回地跑向門外,身後響起哇呀呀的暴叫。
“我兒子花錢買春,你居然說他調戲婦女,笑話!吳先生何等身份,你居然說他誇你有文采,笑話!煙花女子迎王送侯,你居然說她對你另眼相看,笑話!
王老財氣得胡須亂顫,一步就要跨出門外,將林小土亂刀砍死,身後卻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他忍不住停住腳步,呆在當場。
“爹,別追了,他說得都是真的......”
林小土回到了家裏,看著肮髒的牆壁,破爛的門窗,臉上全是呆滯之色,屋頂早就破了個小洞,從裏麵透出明亮的光線,可林小土的臉色卻是無比陰暗的。
“完了,完了,得罪了王老財,今後俺林小土再也沒有舒坦的日子,也許明天就要被亂棍打出村子,隻能流落異鄉,沿街乞討。”
林小土望著床上又黑又硬的被子,這張搖搖晃晃的木板床,曾今帶給他多少香甜的夜晚,今後就要告別了,咬了咬牙將床單扯下,林小土在屋中掃來掃去,最後隻有歎了口氣,拿了不少曬幹的玉米,打成小小的包袱。
“等你們來找俺,來打俺,還不如俺林小土先一步逃走,大不了俺找個廟,到深山老林裏當和尚就是了。”林小土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在眼圈打轉,可他必須速速離去,不然王老財領著人來,缺胳膊斷腿都是很有可能的,他難過走向門口,又微微一愣,將目光轉到一張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