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就是一個月。
月離門為了促進弟子進步,每四個月會舉辦一次演武會。說是演武,實際主菜卻是比武。通過這種比試,確定弟子實力排行,也給大家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門內弟子雖然並沒有直接的劃分,但暗地裏卻也有劃分。比如遲遲不能突破的一段武者,漸漸淪為被別人驅使打雜的小跑腿,就被稱為打雜弟子,而隻有上了二段,才能成為正式弟子。
在正式弟子之上,還有所謂的精英弟子。而劃分標準,就是五段這一階。
於是,演武會也就有了默認的階級劃分,基本上是入門弟子對入門弟子,正式弟子對正式弟子,精英弟子對精英弟子。
沒人會越級,因為弱者不可能敢去挑戰強者。
而強者,根本不屑於與低於自己的弱者爭。
演武會在月離門總壇舉行。其時,主峰山下的大演武場周圍人山人海,四大峰的門人弟子齊聚演武場,熱鬧非凡。
風宇隨著東望峰諸弟子站在場邊,隨意地四下張望著,不久就看到了許照的身影,嘿嘿一笑,衝著其揮了揮手。
許照也看到了風宇,遠遠地冷哼一聲,衝著風宇舉起拳頭示威。
風宇樂了,也舉起拳,豎起了小指。
“你幹什麼?”辛雲兒見狀一把拉回了他的手,一臉嗔怪:“我好不容易求師祖出麵化解了此事,你還想把事態擴大?”
“小雲兒呀,你就別操心我了。”風宇一臉的憊懶,“你們這些精英弟子的爭鬥那麼激烈,你做好準備了嗎?”
“沒什麼可準備的。反正好好發揮就是了。”辛雲兒表情不以為意,但眼神卻出賣了她的心,看得出,她是有些緊張。
“這話沒錯。”站在二人身後的居無行一點頭,“你們兩個都要好好發揮啊。”
“師兄這兩個弟子都挺不錯,應該都能有驚人的表現吧。”這時,旁邊有人不冷不熱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三人轉頭看,見是另一位東望峰的師長,劉西嶼。他也是呂劍先的弟子,是居無行的親師弟,和居無行的關係向來很是一般,甚至隱隱有些敵視。
與居無行隻教了兩名弟子不同,劉西嶼有五十多號弟子,此時在他帶領之下負手站在居無行一眾人旁邊,與散漫的三人組一比,氣勢真是大不相同。
那些弟子們此時高傲地轉過頭,冷眼看著風宇,眼神中滿是輕蔑不屑,不少人眼中甚至還有憎惡。
但看辛雲兒時就不同了,那真是眼底桃花朵朵開,心裏不知盤算著啥歪念頭。
“師父,辛師妹是精英弟子,當然會有驚人表現。可是那個廢物……”此時,一個弟子故意大聲對劉西嶼說:“怎麼會有驚人表現呢?”
“驚人不分好壞。”劉西嶼哈哈一笑,“有好得驚人,自然也有差得驚人了。”
五十多弟子一起笑了起來,有人點頭:“師父說得對!”
“不過恐怕他也沒什麼機會表現吧。”一個弟子說,“咱們月離門眼下,似乎已經沒有打雜弟子了,他卻要和誰比試呢?”
“這可說不準。”另一個說,“沒準人家誌比天高,敢挑戰正式弟子也未可知呢。”
“那豈不是茅房裏打燈籠——打屎(死)?”一個說起了俏皮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你們!”辛雲兒氣得握緊了拳頭,臉色氣得蒼白。
居無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嗬嗬地看著風宇,問:“小子,他們奚落你。”
“師父,他們奚落你弟子。”風宇笑嗬嗬地看著他。
“反正不是奚落我,我就無所謂。”居無行一聳肩膀,兩手一攤。
“我其實也無所謂。”風宇笑,“站在茅坑旁,就不能嫌蒼蠅多是不是?”
“這話說得好!”居無行衝徒弟豎起了大拇指。“我怎麼就沒想到可以這麼比喻呢?你果然是天才。”
劉西嶼麵色一變,冷冷哼了一聲。
他那些弟子一個個也是麵色不善,但這種場合之下,又不能將風宇如何,氣得暗自咬牙,準備等演武會結束,回到東望峰時,找個由頭好好和風宇“切磋”一下。
此時,廣場上首高台上,一個身影緩步而來,立於台上,廣場四周立時鴉雀無聲。
那人一身黑袍,背負雙手,在台上一立,便有一種支天巨柱立於大地威武之勢。他年逾七旬,頭發花白,但目光如電一般淩厲,相貌威武。
此人,正是月離門中負責監督弟子修煉的司武長老,蕭立。
“演武大會,每四個月舉辦一次,旨在促進同門弟子武藝進境。”他緩緩開口,說了一番演武會的意義之後,一擺手:“其餘的老夫也不用再多說了,大家各展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