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用於震驚,青岩神偶已經足踏大地,向著他們衝來。
“合力,合力!”華非大吼著,再次揮手,於是空中又有一道如山巨劍,向著青岩神偶斬去。
這一次,青岩神偶並不打算單純的防守,在風宇的注視下,它周身的符文流動,猛地一拳擊出,竟然將符文如武技一般打飛了出去,擊向華非。
華非已經再不敢小看這尊沒有生命的偶人,麵對這一擊,他來不及變換招術,便直接讓如山的重劍直刺入大地,豎立在自己的麵前,學著師兄曾用過的招法,化劍為盾。
劍如山,刺入大地,便真的變成了山峰。這樣一道沉重的山峰,似乎能阻擋住千軍萬馬,更何況一道符文。
果然,符文撞在劍的山上,立時四下裏飛散,就好像是一枚雪球打在了岩石上,除了令自己四分五裂地崩潰,再沒有任何可能。
但雪球可以被毀滅,雪花卻不會。它們紛揚於空中,落地之時,仍是雪花。它們彼此心有默契,便可以讓整個世界變換顏色。
符文雖散,卻不破來,它們像大網一樣將華非和那劍籠罩起來,刹那間演化成了一座不破符的塔。
“這……”華非愣住。
這強大的防守之法,本應用在自己身上,如何能對敵人使用?難道這青岩神偶瘋了,要讓自己的敵人變得更難對付?
風宇在笑,笑得輕鬆自在。
他終於知道封印了鬼老之力的青岩神偶有多強,他終於知道,自己麵對大離江湖最強的幾大宗主之時,可以如何自處。
“一代宗師?也不過如此。”他微微一笑。
厲鎮嶽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笑容,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少年,讓他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的歲月都白活了,自以為登上了武道巔峰,卻直到今日才發現,這世界的神奇,自己竟然完全不曾了解。
華非疑惑,但片刻之後,便憤怒地狂吼起來。
“風宇,有種放我出來一戰!”
是的,堅固的不破符之塔,並不是要保護他,而是將他囚禁了起來,死死地困在原地。
他氣憤地大叫,想令那如山的大劍拔離地麵,但劍太大了,塔又太小了,劍隻拔出丈許,劍柄便撞上了塔尖,重又落了下去。
他懊惱地散了武息,重新凝聚出一柄可以在這塔中揮舞的山嶽劍,向著塔壁凶狠地斬去,但火花四濺中,塔隻是搖晃。
這不破符塔,甚至可以擋下四大高手合力一擊,他一人在這裏舞劍狂斬,又有何意義?
不過是徒耗武息罷了。
青岩神偶腳步向前,追上了剛才向後退去的十殺宮宮主。十殺宮宮主背上立時見了冷汗,想要疾退,但卻知道以自己的速度,隻怕在退到眾人身邊時,已經中了青岩神偶三五拳。
那樣的拳力,他不敢想象。
“燃血爆甲!”他大喝一聲,於是那血甲的背部便突然開裂,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自其中彈射而出,向著後方飛去,重重地摔落到十數丈後的眾人麵前。
而那高大的血甲,卻被這股力量推向前方,迎向了青岩神偶,與其相撞,然後轟然爆炸,化成了一團耀眼的血色光芒,轟得山搖地動,亂石橫飛,煙塵四起。
一息,兩息,三息。
足足有三息的寂靜之後,煙霧突然被巨大的身體撞開,青岩神偶身上沾染著些微的血光紅點,自煙塵之中突破而出,繼續向前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