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與晏家的事本來也不會輕易了結。”晏九道望著平蠻將軍府眾人的背影,語聲冰冷。
風宇這一次算是真正領教了段家的強勢。麵對一國親王,段楓言語之上的不恭敬倒不算什麼,但明裏暗裏透出的味道,卻令人心驚。
段家並不在乎與皇室公開翻臉,而段氏對於被人發現自已取代晏氏主宰大晏的野心之事,似乎也不在意。
也許,此事甚至本就是段九陽故意放出的風,意圖試探大晏皇室。
這般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段家狂成這樣,皇家便隻能坐視不理嗎?”風宇忍不住問。
“理是需要實力的。”晏九道說。“有時含而不露,反令人忌憚,大吼大叫卻沒有淩厲手段,隻能使人知道你是技窮的瘦驢。”
“多謝王爺!”風宇知道此事遠非現今的自已所能插手,便不再談,隻是拱手道謝。
“都說了是自已人,何必這麼客氣。”晏九道一笑招手,“來,你們幾個過來見見新夥計。”
立時,樓下有十六人飛掠而到樓上,簇擁著晏九道,向風宇點頭微笑。
這些人有男有女,高矮不同,但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且也都是月符師。
“加上留守在堂中的徐瑩丫頭和哲行原,咱們妙法堂一共有十八位殿首。”晏九道說,“這裏有十六個,有時間讓你慢慢認識,妙法堂中我說的那兩個,等回去時你便見到了。”
“我卻已經見過他們二人了。”風宇說。
“哦?”晏九道笑問:“這麼說,你已經去過妙法堂了?”
“因此才知道有這夜魔秘境。”風宇說。
“對了,你方才說此事一言難盡,現在總可以說說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吧?”晏九道問。
“我不知是否可以當著大家的麵說。”風宇說。
“無妨。”晏九道一揮手,一座符陣籠罩高樓,使樓頂之外者皆無法聽到風宇所言,亦無法看清風宇口型。
“晚輩到妙法堂中,出示了信件,接應處的三人卻說這是偽信。”風宇知道這十六人,必極得晏九道信任,便不再隱瞞,將自已入妙法堂至今的經曆大致講了一遍。
晏九道初時還緩緩點頭,到後來眉頭深鎖,表情越發難看。其餘十六位殿首的麵色也不大好看,聽完風宇所言後,其中一人冷冷說道:“王爺,我早說過哲行原這人心術不正。”
“但沒想到不正到這種地步。”晏九道說。
“當初他與我奪殿首時,便曾竊取過我的新符法。”一人忍不住開口。
“當時怎麼不說?”晏九道微怔。
“雖然我明知必然是他,但卻沒有證據。”那人說,“而且他是堂中最年輕的月符師,您當時又那麼器重他,我不敢胡亂指責。隻能暗中努力,最後還是奪了一殿殿首。”
“那你後來也應說明啊。”另一位殿首說。
“沒有證據。”那人苦笑,“我若揪住此事不放,卻似乎是為了私利勾心鬥角了。王爺最不喜歡這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事等回去後再說吧。”晏九道說,“若真是如此,我妙法堂中萬不能留這樣的人在!”
“您就不怕是我故意陷害?”風宇笑問。
“井天推薦的人,本王信得過。”晏九道正色道。
隻此一句,便道出了井天在晏九道心中的地位。不過想想也能明白,若不是彼此敬重信任,前者如何能將風宇這樣的人才拱手相送?後者又如何會因一封推薦信,便重用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