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人群亂如沸騰的鍋。
風宇如同一頭巨犀,進了人群便是橫衝直撞。早年間悟出的犀王係幾招使了出來,得心應手,許多當年都沒有發現的武技奧妙,此時體會於心,使起來更是方便。
他下手也有分寸,雖然平蠻將軍府這群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他全無好感,但為大局計,還是隻傷不殺。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幾十人被他打得或是斷骨或是內傷,倒了一地。其餘眾人見他凶悍,囂張氣焰一時不敢再升騰,大呼小叫者眾,但真敢再上前領拳頭者寡。
赤元軍勃然大怒,眼見部下膽小如鼠丟人到家,自己也隻能一步向前,揮起了手中紫刃。
他本意是讓部下試試這“易明”的斤兩,不想此人高深莫測,憑這些部下竟然試探不出,也隻好親身上陣。
眼前人感應氣息不過是仙武二三段的境界,他若全力施為,就算贏了似乎也沒什麼好得意。於是右手一轉,將紫刃背在身後,左手一掌直接拍出,一道武息如浪濤一般向著風宇撞了過去。
雖隻是簡單武息,但也極為了得,在空中變化形態,一下化成了一道有若實體的真正浪潮,衝擊大地,澎湃轟鳴,令人心悸。
隻這一手,便令不少遠處觀者由衷讚歎,點頭稱讚赤元軍盛名之下,果有其實。
風宇略一思索,便向後退去。
赤元軍確實厲害。當初在夜魔秘境之中雖然被自己打得還不了手,但那是自己依靠了夜魔秘境的力量,指揮十八夜魔出手,卻非自己真實的實力。若論真正的實力,自己現在撐死也就是能與仙武五段一拚,而赤元軍身為六段高手,自己難是其敵手。
硬拚不過,自然要想點別的辦法,況且自己有一身的本事卻又不能用,否則便要泄露身份,也隻能另辟蹊徑。
想來想去,還是得依靠符法,反正自己在選拔之時也已經露出了符法本領。況且天下符法天才多了去了,也不缺“易明”這一個月符師。想到此處,當即身上符光閃動,月輝般的符文流動而出,化成了一座堡壘擋在麵前。
浪潮衝擊而來,撞在堡壘之上,堡壘如同海岸巨礁,巋然不動,而其上符陣運轉,竟然將一道道武息直接吞噬其中,反化成了堡壘自身的力量,變得更加堅固。
“咦,這是什麼符法?好生厲害!”
“豈止是厲害!這符法簡直便是破無可破啊!”
“怎麼講?”
“你看,它能吞噬武息,也就是說隻要你不懂符法,任你有千百戰士,不斷以武息攻擊,也隻是能令它越來越強而已,永無攻破之日。”
“這麼神奇?”
軍營中有不少軍兵瞪大了眼睛議論起來。
“也不盡然。”一位將軍忍不住開口,“若是對方實力太強,可用強大武技一發破之。隻是如此而為,消耗自然更大。總之,這符陣確實厲害,不簡單。這人……若能到禁軍之中,隻怕立時便可升為統領。隻可惜與平蠻將軍府耗上,前途堪憂啊!”
他在這邊感歎,那邊,赤元軍已經眉間帶怒。
風宇的符法自然驚了他一驚,但隨後便是怒意。在眾人麵前,這無名小卒竟然敢讓自己吃癟,實是令他惱火。當即,他也不顧什麼高手風範,反手抓住紫刃猛地一刀斬出,一道紫刀影飛掠向前,斬在那堡壘之上,堡壘轟然一聲,立時四分五裂。
卻與那將軍斷言一般無二。
風宇也不以為意,揮手之間又放出一道符法。此法符文飛升天上,快速地結成了一柄巨斧,當空向著赤元軍砍了下來,如同山峰崩墜,銀河落地。
赤元軍大吼一聲,手中紫刃向上一揚,一道衝天紫龍刀影飛掠而起,斬上巨斧。眾人耳中聽得一聲巨響,都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耳朵。
空中光華四射,如同小太陽一般燦爛無比,紫龍刀影與那巨斧爭輝,片刻之後兩相抵消,一起炸裂開來。
赤元軍麵色變得極是難看。
雖然打成了平手,但一個是無名小卒,一個是平蠻將軍府的客卿,傳了出去不免要令自己名聲受損。他不顧麵子,此時俯身前衝,揮刀再向風宇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