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騎救主
電影劇本
作者:高天紅
序幕
濃雲密布,閃電、隱雷之後,一聲炸雷震耳欲聾。在滾動的雲層中,出現一條騰雲駕霧的白龍,它搖頭擺尾,二目如電,龍須擺動,麟角銀光四射。白龍由小漸大,徑直而來,漸漸幻化出一個銀盔銀甲,手提亮銀槍,胯下白龍馬的一員白袍小將。
白袍小將身高八尺,濃眉闊目,麵如古玉。他英俊威武,雄姿赫赫。其身左側有一隻高大的藏獒神犬,它兩耳倒豎,雙目炯炯,神采奕奕。
這白袍小將就是常山趙雲(趙子龍)。他催動戰馬和神犬,由遠漸近直撲到鏡頭前,帶著淡淡的滾動的雲霧,馬揚前蹄,“噅噅”嘶鳴。
趙雲和神犬目視前方。
出片名:單騎救主。
1.山路
初秋,夕陽西下。天上的雲霞給遠山撒上了一片金色。
遠處起伏的山路上冒出一小一大兩個白點兒,他們閃電般地飛馳而來,前邊是白色的藏獒神犬,緊跟其後的是銀盔銀甲、白馬銀槍的小將趙雲。
白犬邊往前跑邊汪汪叫著,山野上的老百姓聽到犬吠,急閃道邊。
白犬和趙雲飛奔而去。
2.道邊
甘、糜二位夫人的車仗停在路旁,二位夫人正在車旁的樹下哄著一直在哭的阿鬥。
畫外傳來犬吠和馬蹄聲,甘、糜二位夫人循聲望去。
“籲——啊。”趙雲勒住戰馬,白犬前後蹦跳著。
趙雲滾鞍下馬,將亮銀槍插在地上,單膝跪地,拱手道:“二位主母可好?”
甘夫人:“好。趙將軍,匆匆來此,有何要事?”她邊問邊哄著阿鬥。
趙雲:“主公令關將軍去江夏請兵至今未歸,心急如焚,又決定讓軍師親往。故軍師命子龍前來保護二位主母。”
阿鬥突然停止了哭泣,掛著淚珠的大眼睛像是尋找著什麼。
甘、糜二位夫人欣喜道:“好,好,阿鬥都不哭了!有了將軍的守護,我們就放心啦!”
糜夫人俯首看著阿鬥。
阿鬥在繈褓中“哦哦”地說著什麼,還左右環顧尋找著什麼。
糜夫人笑著抬頭說:“喲,趙將軍快過來看看,阿鬥好像是在找你。”
趙雲:“是嗎?小主竟然聽出是我的聲音?”說著,他起身走到糜夫人跟前躬身看著阿鬥。
阿鬥不僅停止了尋找,還盯著趙雲“咯咯”地笑出聲來。
趙雲驚喜地:“哈哈,我趙雲何德何能,幼主如此喜歡我,我定為主公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甘夫人高興地舉起阿鬥笑著說:“我兒阿鬥真有本事,咯咯一笑竟讓子龍將軍誓死保衛蜀漢江山!快,快謝謝趙將軍!”
趙雲忙拱手道:“夫人言重,子龍不敢受小主一謝!”
阿鬥被雙手舉在晚霞中,衝趙雲“咿呀咿呀”地像是說著什麼。
趙雲看了一眼阿鬥,高興地持槍轉身立在停著車仗的大樹旁,白犬臥在他的身側,逆光將人和車仗勾勤出金色的輪廓,趙雲如雕塑一般。
3.駐地
靠山依水的臨時營帳前,劉備和軍師孔明坐在老鬆樹前的大青石上,兩側文武官員正聽軍師分派各自戰責。
孔明:“雲長去江夏沒有回音。遵主公命,我立刻去江夏求援。翼德將軍聽令!”
張飛忙向前一步,道:“老張在!”
孔明:“三將軍,亮有重任相托,可有膽承擔否?”
張飛:“軍師,你太小看咱老張了,某忠於行事,萬死不辭!”
孔明:“命你保護主公,不可有半點疏忽!”
張飛接令朗聲道:“遵命,請軍師放心!”言罷退到一旁。
孔明往左右文武官員看了看,又和劉備小聲商量一番,拿起將令:“劉老將軍聽令!”
劉泌從旁閃出:“老朽劉泌在!”
孔明道:“命你與你甥兒劉封斷後,保護十萬子民,不得有誤!”
劉泌:“劉泌遵命!”老將軍接令退下,與外甥劉封上馬向隊尾揚鞭而去。
孔明又道:“曹軍緊迫不舍,距此不到百餘裏,請主公小心為是。”
劉備:“軍師放心,明晨命軍民加快行程。”
孔明布置停當,準備動身出發。
劉備率眾文武官員起身相送。
孔明走到營帳前,登上四輪車拱手道:“主公請留步,亮很快就會回來。 ”
眾文武官員向孔明一躬而別。
孔明在士卒的簇擁下,領兵順著大路往江夏,漸漸遠去。
劉備等眺望著揮手。
4.山野
夜色中,曹將文聘奉命率五千鐵騎趕來,沿途趟起滾滾征塵。
無數馬蹄飛揚而過。
大旗迎風招展,上書“文聘”二字。
文聘勒韁遠眺。
漫山遍野,霧氣昭昭。
文聘發現了什麼,揮手喊道:“看!前邊就是劉備大軍,追!”說罷,提韁縱馬向前追去。
5.軍帳內
深夜,燭光如豆。
張飛坐在幾旁,右手托腮,陷入了沉睡中。
劉備回到寢帳,斜身靠在大帳的支柱上,閉上雙目漸漸睡去。
6.駐地
天邊泛起魚肚白,大道及兩側的山坡流動著淡淡的迷霧。
劉備出了大帳,伸伸兩臂,走到營帳前的老鬆樹下,“嗆啷啷”抽出肋下雙劍。
“大哥,你要幹什麼?咱們可發過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張飛疾步來到劉備麵前,“你自殺了,我和二哥咋活!”說著,就要奪劉備手中寶劍。
劉備忙道:“三弟,這是哪裏話,我隻想活動活動筋骨。”
張飛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我可真是站在鍋台上撒尿——亂嗆湯了!”
劉備用手指著張飛,笑得差點掉出眼淚來。
這時,突然傳來老百姓的一片哭聲。
劉備忙命一士卒:“劉政,你去看看,為何喧嘩?”
劉政:“是!”他轉身騎馬飛奔而去。
劉備、張飛剛要進大帳。
士卒飛馬回報:“稟主公,百姓們帶的糧食已經吃完,早飯已經斷糧,所以,孩子哭大人喊。”
劉備:“快去把毛仁、陸璋叫來!”
士卒拱手:“是!”轉身上馬而去。
劉備、張飛走進大帳,剛剛坐定,三匹馬已到帳前。
毛仁、陸璋匆匆入帳,拱手道:“毛仁、陸璋叩見主公!”
劉備問:“你二人實話實說,軍糧還夠吃多少天?”
毛仁道:“一萬弟兄,還可吃20天。”
劉備道:“先把軍糧分發給沒有吃飯的百姓。”
陸璋道:“大部分百姓都斷糧了,要都發下去……這一萬弟兄也要斷炊啦!”
劉備毅然地:“沒糧再說,先安定一下百姓要緊!”
“是!”毛仁、陸璋領命出帳。
劉備:“三弟,傳我將令,早飯後立刻拔營起寨,軍民互助,迅速趕路!”
張飛:“是!”言罷轉身走出大帳。
畫外傳來傳令的聲音:“主公有令,早飯後立刻拔營起寨,軍民互助,迅速趕路!”
傳令聲漸漸遠去。
7.山路
晨曦,高覽帶三萬人馬,從山彎處拐出來。
馬蹄聲碎,卷起滾滾煙塵。
刀槍林立,在晨曦中閃閃發光。
無數士兵的腳在奔跑著。
一杆帥旗上書:“開路先鋒——高”。大旗迎風漫卷,旗下戰馬嘶鳴。
馬上一員大將,頭頂鐵盔,身著鐵甲,手執車輪板斧,氣壯如牛,縱馬揚鞭,帶領馬步騎兵邊追邊喊:“快,劉備距此不過二百餘裏,傍晚一定要追上!”
步兵已筋疲力盡,跌跌撞撞,上氣不接下氣地往前跑著。
高覽縱馬率軍馳去。
8.土道
仲秋的下午,赤日炎炎。
劉備的行軍和百姓十幾萬人,大小車輛數幹,緩緩移動。百姓挑擔背包,傴僂提攜者不計其數,哭爹喊娘。年老體弱的百姓和病人,不斷地倒在路上。
突然,一陣狂風向劉備、簡雍、糜竺、糜芳等人襲來。狂風卷起衝天黃塵,遮天蔽日。
劉備用衣袖遮蔽著狂風,驚問:“這是何種兆頭?”
簡雍脫口叫道:“不好,乃大凶之兆,事出今夜。主公應馬上離開百姓,急往東南。”
劉備見狂風瞬間即逝,毅然道:“百姓自新野隨我走到今天,拋棄他們於心何忍。”
簡雍道:“主公若戀而不舍,將大禍臨頭!”
劉備:“前麵是何處?”
簡雍:“當陽縣,旁邊那座山名為景山。”
劉備:“百姓連午飯還沒吃,都走不動了。就在景山下安營紮寨!”
9.景山下
一彎殘月懸掛梢頭。草叢中不時傳來蟋蟀叫聲。
營帳內閃著燭光。
百姓們橫七豎八地睡在地上。
一個士卒邊走邊喊:“主公有令——今夜睡眠,將不卸甲,馬不除鞍,防敵兵偷襲——”傳令的士兵漸漸遠去,聲音也漸漸消失。
10.山野中
高覽披星戴月地率軍縱馬。馬蹄雜踏,步履急行。
11.當陽路上
天空中,月光如洗。
小木橋下溪水潺潺,不時傳來蟈蟈的叫聲。
甘、糜二位夫人的車仗靜靜地停在路邊小橋旁。趙雲持槍站在車仗旁,二目如電,耳聽八方,甲胄在月下閃著銀輝,如一尊雕像。
白馬被拴在路側的一棵樹下,一動不動,如同一幅水墨畫。
白犬“虎兒”臥在白馬跟前,歪頭說:“呃,夥計,有我值班,你睡一會吧。”
“主公有令,防止敵人偷襲,我不能睡。”白馬說。
“裝什麼大尾巴鷹!你不睡我睡。”白犬頭往雙腿上一搭,漸漸閉上雙眼。
白馬斜看了一眼“虎兒”,用前蹄輕輕碰了一下白犬的頭說:“你敢違犯軍令,小心把狗頭睡沒了。”
“虎兒”抬頭白了白馬一眼,趴下又合上眼。
白馬用前蹄扒拉一下白犬的腦袋:“嗐,說你怎麼不聽啊!狗模狗樣的,找死吧?”
白犬仰起脖子打了個“哈欠”,抬頭道:“老叨叨什麼呀,像白毛老大媽!”說完又趴下閉上了眼睛。
白馬急了,用前蹄輕輕地踢了白犬腦袋一下:“哎哎哎,紀律,懂嗎?”
白犬“噌”地站了起來:“我說你……你肯定是驢生的,怎麼這麼驢性呢!噢,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嘁……”白犬蔑視地看了白馬一眼。
白馬火了,抬前蹄將白犬踢一邊去了。
白犬疼得剛要叫,一看趙雲和車仗,又噎了回去,狠狠地瞪著白馬。
白馬高興地抖動著頸上的鬃毛,打著響鼻。
趙雲扭頭看了看身後的白馬,又轉過頭警戒著。
12.劉備大帳
月光如水,劉備大帳仍然閃著燈光。
大帳內,搖曳的燭光下,劉備正似睡非睡。一陣風吹進,劉備感到一凜,抬頭看。
帳外帶著淡淡的煙霧進來20名侍從,個個手提綠色紗燈,後麵一人龍冠龍袍,方麵大耳,三縷青須,正望著劉備。
劉備驚道:“哎呀,王兄!你不是已經仙逝了嗎?莫非有人欺世訛傳不成?”他還想說什麼,咽喉像是被塞住。
劉表說道:“賢弟,曹兵隨時便到,速帶子民往東南逃生,事不宜遲,否則大禍臨頭!”說罷,一抖袍袖,劉表與20名侍從飄然往帳外走去。
劉備忙上前拉住劉表:“王兄慢走,弟還有事要問……”
“哎呦,大哥,我是你三弟,不是王兄!”張飛道。
原來劉備拉住的是張飛的手。劉備清醒過來:“噢,原來深更一夢啊!”
張飛笑了:“大哥是做夢呐。嚇我一跳。我剛才要去方便,讓你這一拉,硬憋回去啦。不行了,我得趕快去。”說完,轉身往帳外跑去。
劉備正在琢磨夢中的情景,突然傳來張飛的喊聲:“大哥,不好,賊兵追上來啦!”
劉備 “騰”地起身跑出大帳。
13.山坡上
張飛站在土坡上回頭喊道:“大哥,快來看!”
劉備小跑著上了土坡,順著張飛指的方向望去。
遠處起伏的山穀,繁星般的火光時隱時現,如長蛇般蜿蜒而來。一陣陣的號炮聲漸漸近前。
張飛忙與劉備跑下山坡,說:“大哥,現在叫人己來不及了,你趕快去帳前擊鼓,我去點號炮!”
14.當陽路上
清晨,迷霧漫漫,如輕紗般地隨風飄動著。
漫山遍野和大道上,全是睡覺的軍卒百姓。
突然,戰鼓急響,號炮連天。
人們驚醒,人聲鼎沸,哭喊聲驚天動地。
趙雲聽到炮響,“騰”地從躺車上一躍而起。
臥睡的白犬一下豎起雙耳,警覺地站了起來,望著主人趙雲。
趙雲忙整理盔甲,勒好馬的肚帶,抓起長槍,縱身上馬。
兩位主母也從蘆轎車的窗口探出頭來問:“趙將軍,擂鼓、放炮所為何事?”
糜竺、糜芳都走到車前忙問:“趙將軍,是敵人追來了嗎?”
趙雲未等回答,探馬來報:“報——將軍,曹軍已快追到!主公命將軍速護好車隊,做好與曹軍作戰準備。”
趙雲:“知道了,再探。”
探馬:“是!”轉身上馬飛馳而去。
15.景山下
高覽率三萬鐵騎潮水般地衝來。
百姓剛從朦朧中醒來,曹軍衝進人群,逢人便殺,見人就砍。刹那間,人群亂竄,大人哭,老人喊,孩子叫,百姓血肉橫飛,尖叫聲不絕於耳。
高覽手提車輪板斧在指揮屠殺。
一聲大喝:“賊將!莫殺我手無寸鐵的百姓!某來取爾人頭!”
高覽抬頭看。
眾百姓讓開大道,一位年已花甲的老將和一年輕小將縱馬衝來。
老將劉泌揮動手中的大刀,和小將劉封向著追殺百姓的曹兵衝去。
曹兵一個個倒在亂屍之中。
馬蹄踏屍飛過。
老將劉泌和小將劉封一直衝到高覽的隊前,“籲——”地勒住戰馬。
高覽一擺車輪大斧,高聲問道:“來者報上名來,吾不殺無名之鬼!”
劉泌大怒:“某樊城縣令劉泌是也!賊將報名受死!”
高覽仰首,不屑地說:“我乃曹丞相麾下大將高覽是也!”
劉泌怒不可遏地拍馬掄刀向高覽劈去。
高覽大喝一聲,催馬掄起大斧衝向劉泌。
兩馬交錯。
劉泌大刀“呼”地摟頭蓋頂劈下,高覽巨斧向外一磕“當”的一聲大響,火花四濺。
劉泌持刀的雙手震得虎口開裂,大刀脫手飛向空中。
劉泌吃驚的臉。
大刀“嘡啷”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一股塵煙。
高覽與劉泌兩馬剛一錯鐙,高覽回身掄斧。
一道斧的寒光直奔劉泌的側背,劉泌被劈於馬下。
高覽大喊:“殺——”率領曹兵蜂擁向劉封和眾百姓衝殺過來。
劉封撥馬掉頭便跑。
眾百姓哭喊連天,牛羊亂叫,人仰馬翻,潮水般地四散奔逃。
16.景山下
浮雲滿天。
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轉瞬間,劉封縱馬飛奔而至,翻身下馬,戳槍,單膝跪地拱手報道:“父親……”
劉備:“兒啊,何事驚慌?”
劉封急報:“父親,賊將高覽率三萬曹軍在隊尾一路屠殺百姓,舅父劉泌匹馬單刀上前迎敵,隻一回合就被高覽斬於馬下……追兵如潮,孩兒無法抵擋,回馬稟報,請父親定奪!”
劉備:“啊!劉老將軍為保護百姓已捐軀?曹賊追兵如此之快,三弟快去救助子民,不要管我!”
張飛:“大哥,小弟不能去!俺奉軍師將令保護大哥,不可擅離職守!”
遠處傳來百姓的慘叫和哭聲,夾雜著號炮聲、喊殺聲,一浪接著一浪,滾滾而來。
劉備怒不可遏,大喊:“劉封聽令!”
劉封上前拱手:“兒在!”
劉備:“跟我去救那些百姓,殺退那些賊兵賊將!”
張飛:“大哥!你……”
劉備在前,劉封在後,縱馬直奔曹軍的方向,邊跑邊喊:“子民們,快快讓路,劉備去阻殺那些曹賊兵將!”
哭喊逃命的百姓,聞聽劉備來了,立刻閃出道路。
劉備和劉封縱馬遠去。
張飛大喊:“大哥!回來——待小弟前去!回來——”
劉備和劉封身影沒入煙塵中。
張飛無奈地:“嘿!”提著丈八蛇矛縱身上馬,尾隨追去。
征塵四起,戰鼓齊鳴。
劉備衝入敵群,展開雙劍與追殺百姓的曹兵廝殺起來。
劉封也揮刀衝入敵陣。
曹軍潮水般漫山遍野地衝過來,將劉備、劉封卷入曹軍洪流之中。
斜刺裏衝來一標人馬。
有曹兵大喊:“劉備在這兒,快來捉劉備啊——”
金盔金甲的曹將陳泰,手握金刀,大喊一聲:“劉備哪裏走!”縱馬衝向劉備。
劉備持雙劍問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陳泰:“聽著,本將軍乃丞相帳前陳泰是也!”
劉備雙腳踹鐙,縱馬起右手劍直奔陳泰前心。
陳泰忙用金刀磕開,剛要還刀,劉備的左手劍帶著劍光和冷風又向他咽喉刺來。
陳泰急忙擋開刺來的劍。在兩馬錯鐙的一瞬間,陳泰斜砍劉備一刀。
劉備提韁轉身躲過。
回馬再戰的一瞬間,陳泰內心獨白:“謔!劉備有兩下子,一回合刺了我兩劍,我隻還了他一刀。”
劉備的內心獨白:“在曹操千員大將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無能之輩!”他撥回戰馬,衝向敵將。
陳泰也拍馬直取劉備。
劉封撥馬回身。
17.當陽道上
夜霧茫茫,漫山遍野的燈籠火把如漫天星鬥。隻聽到殺聲震天,哭天搶地,混沌一片。
劉封一手持槍一手提著韁繩,策馬飛馳穿過淡淡的夜霧,越過緩緩前行的難民、散兵、倒在一旁的支離破碎的各類車輛,以及脫韁亂跑的戰馬、樹木、直衝到中隊。他勒馬四顧,見一受傷士兵,問道:“三將軍何在?”
士兵拱手道:.“三將軍見主公和您去救百姓,便縱馬追去了。接著,曹軍大隊人馬衝殺過來,人們都四散奔逃,我因腿中一刀,故躺在這裏。”
看著戰後的破敗和死傷遍野的悲慘情景,劉封不禁更加急切地縱馬向前隊奔馳而去。
喊殺聲中,趙雲和白色藏獒一直緊緊守護在二位主母的兩輛蘆車後麵,五百士兵如銅牆鐵壁般圍繞在兩輛蘆車的前後,緩緩前行。
白犬前竄後跳,趙雲抖韁前行。馬蹄聲漸漸傳來。
趙雲邊行邊回望著。
馬蹄奔騰,黃塵飛舞。劉封飛馳而來:“子龍將軍請停下——將軍停下——”
趙雲將馬停下。
大隊和車仗也停在路旁,糜竺、糜芳回身注目。
劉封氣喘籲籲地翻身下馬,躬身拱手施禮道:“子龍將軍,大事不好了……”上氣不接下氣地急喘著。
趙雲:“公子,何事如此驚慌?”
劉封忙道:“曹兵大隊追到,舅父劉泌為救百姓不幸陣亡。父親阻止曹軍,卻陷入賊軍重圍,三叔也不知去向。請將軍速去救我父親!”
趙雲聽罷大吃一驚。畫外響起他的心聲:“啊,這便如何是好?主公被圍,萬一不測非同小可!可我的使命是保護主母和幼主,軍命難違啊!”
趙雲對劉封說:“按理說,主公遇險,吾當去救。可我這一走,主母誰來保護?萬一出事,我如何向軍師和主公交代!”
劉封忙拱手說:“將軍,父親單人匹馬拚死殺敵,被無數曹兵包圍,如何能逃脫?將軍急救才是!”
趙雲正在左右為難,白犬左竄右跳連叫三聲。
車上甘夫人已聽清原委,掀起車簾忙道:“有請子龍將軍!”
趙雲立即提韁走到車前,挎銀槍往鳥翅環上一架,側身在馬上拱手:“主母有何吩咐?”
甘夫人:“將軍,方才封兒言及皇叔身遭險境,請將軍速去救援,免遭不測!”
趙雲拱手道:“主母,並非末將違命不尊。因受軍師之命,不敢擅離主母。”
甘夫人:“將軍,皇叔若有三長兩短,我等活有何意?將軍速去速回,定然無妨。如若不去,我便撞死在你的馬前!”
趙雲正不知所措,又傳來後車上糜夫人的話:“趙將軍,救人如救火,速去救主公,免得姐姐舍了性命!”
趙雲的內心獨白:“我若硬是不去,主母因此撞死馬前,我如何吃罪得起?”
兩位糜大夫也勸說道:“子龍將軍,你龍駒快馬,還是速速去一趟,也好讓兩位主母安心。”
甘夫人道:“有公子劉封在此,請將軍放心。”.
劉封忙道:“將軍放心,有我在此。”
趙雲向劉封道:“公子,我去救主公,回來你務必將兩位主母毫發無損地交給趙雲。若有不測,趙雲定不與你甘休!”
劉封:“嗯,請將軍速去。”
趙雲提韁回首道:“主母保重,末將去救主公了!”言罷,白犬也連叫三聲,如一道白光馳去。
趙雲緊跟白犬縱馬而去。
18.景山下
張飛胯下騎著青鬃馬,手執丈八蛇矛,急得滿頭大汗。他左顧右盼,高叫:“大哥——大哥——”
曹軍聞聲蜂擁阻擋張飛,張飛長矛一抖。
一片片曹兵死傷在地,張飛縱馬衝出。
忽然曹將高覽縱馬與張飛擦肩而過,且喊著:“捉劉備!捉住劉備有賞!”
張飛聞聲勒馬回矛,一槍刺向高覽。
高覽回頭一看,一杆長矛已近右腿,他急忙蜷起右腿,用斧鑽往矛尖上一點。
張飛立刻感到矛上的分量,雙臂也用足力量。
矛與斧卡在一起,火星四濺。
張飛大環眼冒出金光,鬢發憤張。他的心聲:“不可戀戰,找大哥要緊!”
高覽臉上肌肉亂顫,他的心聲:“不可戀戰,捉劉備要緊!”
二人同時撤回手中兵刃。
張飛大聲道:“暫且饒你不死!”
高覽說:“哼!暫留你頭,後會有期。”說罷,縱馬離去。
畫外忽傳一片呐喊聲:“捉劉備啊!抓劉備啊!”
張飛回頭一望,見劉備正與陳泰拚命死戰。劉備隻有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了,戰馬節節後退,漸漸不支。
張飛大喝一聲:“大哥,張飛來也!”
曹兵聞聽張飛來了,立刻四散奔逃。
陳泰也回頭觀看,劉備縱馬衝上,手起劍落,紅光一閃。
陳泰人首分離。
張飛衝到劉備跟前:“大哥,快走!”兩個人立刻衝入敵陣,順著當陽大道飛馬而去。
各路曹兵越來越多,百姓們漫山遍野地四散奔逃。百姓們見劉備飛馬而來,紛紛招手呐喊:“皇叔啊,帶我們一起走吧!”
張飛邊跑邊喊:“大哥,快跟上,別管他們!”
劉備聽到百姓的呼喚,忙勒馬向兩旁的人群說:“子民們,劉備愧對你們了,連累大夥背井離鄉,奔波逃難,在此又遭屠殺……大家跟我往東南去吧。”
百姓紛紛喊著:“劉皇叔,我們不怕,跟著皇叔走!”
這一叫引來大批曹兵:“劉備在這!捉劉備啊!”
“劉備休走!”斜刺裏衝來一標軍馬。
百姓四散奔逃。
曹軍迅速將劉備團團圍住,一員曹將衝到劉備跟前。
此將身高九尺,遍體藍扮,胯下青花馬,手使一柄金頂罩陽槊。
劉備:“來將通上名來!”
曹將:“我乃大將複姓淳於,名導。速下馬受擒!”
劉備用劍一指:“賊將,休得狂言,隻管放馬過來!”
淳於導縱馬舉槊,一個“泰山壓頂”,槊帶風聲直向劉備頭頂砸下來。
劉備左手一帶馬,淳於導大槊砸空。在二馬一錯鐙的瞬間,劉備回身出劍,智刺敵將右肋,淳於導忙用槊鑽往外一磕.
“當”的一聲,劉備手中的劍險些磕飛。
淳於導撥轉馬頭撲向劉備,大槊帶著光輪斜肩砸下,嚇得劉備幾乎全身仰在馬背上。
劉備撥馬便跑,淳於導喝道:“劉備休走,快快下馬受降!”
在這一刻,劉備的兩員大將劉辟、龔都飛也似地向淳於導身後殺過來。劉辟一聲不響,起手一刀。
淳於導急轉身,用槊鑽往外磕,槊與刀火星四濺。他橫過槊,攔腰襲向劉辟。
劉辟收刀已來不及,隻得全力招架。
“嘡啷”一響,刀幾乎被彈飛。淳於導剛要再掄槊直取劉辟,龔都縱馬抖槍刺出。
淳於導見槍已到肋下,速將腰腹一收,槍貼著淳於導腹部的鎧甲穿了過去。
淳於導嚇出一身冷汗,還沒回過神來,劉備的雙劍又從他身後一個“雙蛇吐信”直刺過來。淳於導以一敵三,混戰在一起。
曹軍士兵呐喊助威。
張飛隻顧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喊:“大哥,隨我來,快跟上來!”
百姓甲往後看了看,見淳於導和曹兵與劉備、劉辟、龔都遠遠地正在混戰。
百姓甲回過頭來大喊:“三將軍!三將軍,劉皇叔沒跟上你吔!”
張飛忙勒住馬。
淳於導被劉備、劉辟、龔都困在中間,四匹戰馬如走馬燈一般,塵土飛揚,人喊馬嘶。
張飛衝過來縱馬揮矛,直刺淳於導腦門。
淳於導正忙於應付眼前的三個人,突然丈八蛇矛的矛尖已至麵門,他躲閃不及,翻身落馬。
曹兵四散奔逃。
張飛叫了聲:“大哥!”
劉備:“三弟,多虧你來了!”
張飛:“哼!要不是劉、龔兩位將軍,你還能有性命嗎?快,跟我走!”
19.當陽橋頭
東方欲曉,天空中一抹魚肚白。
張飛、劉備四人來到當陽橋頭。
張飛在馬上指給劉備看:“大哥,你看,此乃長板河,此橋即是當陽橋。大哥與兩位將軍帶領弟兄和子民,過橋往前邊樹林中歇息。”
劉備:“你不去麼?”
張飛:“小弟要鎮守當陽橋,以拒曹軍。”
劉備高興地說:“好,甚好!”
張飛立刻傳令:“我軍和子民們聽著,大家趕快跟皇叔一起過橋!”
士兵和眾多百姓奔到橋頭。
劉備率眾過了當陽橋,往遠處樹林去了。
張飛向身側的20餘騎兵卒下令道:“爾等速去橋側樹林,砍樹枝拴在馬尾,在林中往返奔馳,以作疑兵。”
眾騎兵:“是!”領命而去。
張飛上橋,立馬橫槍,抬頭遠望。
20.山坡
天空一抹紫色的朝霞,遮蔽了遠山的紅日。
山峪中殺聲震天,戰鼓齊鳴,戰塵滾滾,並不時傳來憤怒的犬吠聲。趙雲與白色藏獒神犬從山峪的轉彎處衝出。
趙雲在一處山坡勒住白龍馬,他和白犬都已汗津津的了。白犬圍著趙雲又蹦又跳。
趙雲對白犬道:“你我數闖敵陣,均不見主公蹤影,一定是被三將軍找到了,咱們快回去保護二位主母。”
白犬跳著叫了三聲:“汪,汪,汪。”
趙雲與白犬奔馳而去。
21.當陽道上
曹軍所到之處遍地狼籍,各類毀壞的車輛,死人死馬,散落的包袱,丟棄的老幼……
趙雲和白犬趕到,環視四野和當陽路上,不禁擔憂:“二位主母的車仗已不知去向。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如何向軍師和主公交代?”
白犬叼著一塊箱子上的木板,跑到趙雲的馬前放下木板,連叫三聲。
趙雲翻身下馬,把銀槍插入地上,蹲下拿起木板。
板上寫有“寅字十七號”,他自言自語道:“這不是二位主母車內箱子上的木板嗎?不好!二位主母是不是……”他大喊,“虎子快走,去找主母!”說罷,提槍上馬。
天空紫紅色的朝霞漸漸暗淡下來,太陽從遠處山腰露出。
22.曹營外
白龍馬和白犬四腳升煙,快如閃電,刹那間停住。
趙雲舉目四顧。
一座大營攔住去路,中軍大帳的門側立著一杆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高”字,上邊還有四個小字“開路先鋒”。營內各帳前刀槍林立,旌旗招展。
大營營門的一側有座土山,趙雲縱馬同白犬馳上土山。
趙雲抵達山頂時勒住白龍馬。
山頂上有長短不等的木樁,高的兩三尺,低的與地麵一平。白龍馬頭下有根三尺高的樹樁,趙雲隻看敵營,並未關注這棵樹樁。他的心聲:“這肯定是曹操大將高覽的營地。此人乃河北‘四庭柱’之首,曹操百萬雄兵的先鋒。”
營牆門前的小兵已發現了趙雲,他轉身急忙向中心大帳奔去。
23.曹營中心大帳內
高覽上坐,麵前擺著一桌酒菜,他端起杯中酒剛欲喝,畫外傳來:“報!”
小兵跪報:“稟將軍,在大營對麵土山上有一員白袍小將,正鬼頭鬼腦窺探我軍大營,請將軍定奪。”
高覽沒當一回事:“由他怎的,你去吧。”
小兵固執道:“先鋒官,您還是看看吧,就在營前。一兩個照麵就把他抓來,還沒準兒問出劉備的下落……讓他引路再抓到劉備,您被封萬戶侯,豈不威風……”
高覽聽罷:“好,與本先鋒備馬扛斧。”
小兵拱手:“是!”起身跑出大帳。
24.中軍帳外
小兵甲已將烏騅馬牽至帳外門前。
小兵乙、丙兩個人將大斧扛出帳外的一側等候。
副將點兵列馬。
高覽一撩帳簾走出大帳。他身高九尺開外,頭戴烏金盔,身穿烏金甲,黑色披風紫方臉盤,兩隻大魚眼珠子,大嘴、黃眉,頜下亂蓬蓬的一堆黃色胡須,一臉凶相。
高覽上了烏騅馬,順手抄起長柄開山巨斧。
一聲炮響,營門大開。
高覽高喊:“出戰,走!”縱馬衝出大營。
25.曹營外
曹軍兵馬在營外拉開陣勢,設立了旗門。
高覽抬頭向土山上望去。
土山上一白袍小將,立馬橫槍,旁側還蹲著一隻虎頭虎腦的大白犬。
高覽高聲斷喝:“呔!土山上的小子,擅敢探查本先鋒大營,快快報上名來!”
趙雲俯瞰:“賊將,你先通上名來!”
“小子聽著,本將軍乃是曹丞相帳下大將,頭隊正先鋒高覽。你是何人?”高覽傲視著。
趙雲:“若問本將軍姓名,你到閻羅殿去問閻王爺吧。”
高覽大怒:“小子,你下山領死!”
趙雲:“賊將,你敢上山領死嗎?”
高覽二話沒說,策馬上山。
趙雲虎視著高覽。
白犬“虎兒”發出威嚇的聲音,渾身的白毛豎立起來。
高覽衝上山頭,高喊:“小子,找打!”巨斧直向趙雲的“鶴頂白龍馬”馬頭劈下來。
趙雲速將馬頭往懷中一帶,斧頭落下,直劈入木樁之內。
高覽用力拔巨斧,巨斧在木樁上晃了晃,沒被拔出來。
高覽麵色一驚。
白犬虎視著高覽,發出低聲咆哮。
銀槍“當”的一聲點在斧頭上,使木樁更緊地咬住了斧頭。
趙雲翻手一抬槍頭,直奔高覽的咽喉。
高覽見槍尖就要刺到咽喉,一把抓住槍杆,用力往上推。
趙雲雙膀往下用力。
槍尖漸漸下沉,停住,顫抖著。
“虎兒”大叫。
高覽一分神,趙雲雙臂下壓又往前一送。
槍尖刺入高覽的咽喉。
趙雲大喝一聲,用槍挑起高覽一甩,高覽屍體滾下土山。
趙雲回頭誇著白犬:“好虎兒!”
白犬高興地跳上了趙雲的馬背,從身後舔了一口趙雲。趙雲摸了摸它搭在自己肩上的右爪,縱馬衝下土山。白龍馬四蹄升煙,直奔高覽的大營。
大營門前的曹兵望風而逃,邊跑邊喊:“不好了,先鋒官讓小將刺死了!”“這小將太厲害了,快跑啊!”曹兵一窩蜂地往大營內跑。
趙子龍和“虎兒”旋風般地殺進了曹軍大營。
26.曹營內
曹兵抱頭鼠竄,趙雲遠者槍挑,近者貼打。
白犬橫衝直撞,口咬、爪抓、遠撲、近咬,曹軍亂作一團。
趙雲一路殺過去,帳倒旗落。他抖槍左右開弓,曹兵死傷無數,如喪家之犬般紛紛向後營奔跑逃竄。
突然,曹兵大喊著又返回來:“又一個白袍小將從後營殺過來了!快逃啊!”
趙雲勒馬看去。
劉封從對麵衝殺過來。
趙雲和“虎兒”迎著劉封馳來,怒喝:“劉封!”
劉封正殺得起興,突聞有人叫他,勒馬抬頭:“啊呀,將軍,不好了……”
趙雲厲聲問:“我把二位主母和小主公交給你,他們現在何處?”
虎兒歡蹦亂跳地衝劉封連叫三聲。
“趙將軍,你走後,曹軍滿山遍野地壓了過來,將我軍民衝的七零八落……二位主母和小主公生死不明,我正到處尋找……”
趙雲怒目而視:“劉封,你……”
劉封自責地低下頭。
趙雲:“你往東南去找三將軍和主公去吧。”
劉封:“是!”
突然有人叫道:“公子慢走,帶下官一同前往!”
趙雲、劉封一驚,四顧無人,抬頭望去。
近前一顆大樹上爬下一個人來,紗帽歪,袍服破。他落地正了正紗帽,拱手道:“將軍,下官有禮了。”
趙雲:“糜大夫,你怎麼趴在樹上?”
糜大夫:“曹兵衝過來,人仰馬翻,我也掉下馬來,來不及逃走,隻得上了樹……”
又聽見畫外有人說:“趙將軍、公子爺,也帶上下官一起走吧!”.
劉封回頭看。
死人堆裏爬出一個人來。
“虎兒”竄到死人堆前,也連叫三聲,搖尾巴望著爬出的文官。
文官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起身走到趙雲麵前拱手道:“子龍將軍,下官有禮了。”
趙雲一看,是孫乾,忙問:“孫大夫,你這是……”
孫乾:“啊呀,一言難盡……當時曹兵衝來,如潮湧一般,我和糜兄都摔下馬來。糜兄會爬樹……我急中生智,滾到死人堆裏,才逃過一劫。”
趙雲吩咐劉封:“公子,你保護二位大人,快往東南走,到當陽橋就可見到三將軍和主公。我去尋找二位主母和小主公。”言罷,與“虎兒”飛也似地往西北方向馳去。
27.當陽道上
劉封一馬當先,糜竺和孫乾隨後,直奔東南飛奔。一路上有不少百姓扶老攜幼地前行,苦不堪言。
劉封等馳過一道小溪。
劉封等馳過一條彎曲小路。
28.山路
一株樹下,簡雍因腿部箭傷斜臥在樹下的草叢中。畫外傳來雜遝的馬蹄聲。
簡雍剛抬頭,劉封等三人即在他麵前飛馳而過。
簡雍急呼:“公子——救我!”
三人勒馬回頭見是簡雍,圈馬到路旁樹下,劉封下馬驚呼:“簡大夫,你怎麼在這?”
簡雍:“我中了曹軍一箭,落在隊後,藏匿於草叢中。”
劉封:“此處不宜久留,趕快走。簡雍大夫請與我同騎一匹馬。”說著,將簡大夫扶上馬背,然後縱身坐到簡大夫身後,提韁縱馬馳去。
糜竺和孫乾緊隨其後,拍馬隨後。
29.景山
趙雲催馬正往西北方向尋找,忽見正前方一隊人馬,且傳來畫外音:“趙將軍救我!”
趙雲勒馬定睛看。
曹軍隊前的馬背上端坐一員曹將,手提三尖兩刃刀。馬前押著一人,盔甲已被摘取,發髻高挑,繩捆索綁,是毛仁將軍。
曹將楊明用手一指:“小將拍馬過來。”
趙雲隻喊一聲:“賊將放馬!”
楊明舉三尖兩刃刀直取趙雲麵門:“小將看刀!”
趙雲將長槍往外一磕。
長槍與三尖兩刃刀相擊,“當”的一聲火花四濺,隻聽畫外“哎呦”一聲。
楊明的三尖兩刃刀“嗖”地脫手飛向空中。
趙雲回手一槍。
楊明一怔,槍正中咽喉。
“虎兒”叫了一聲,轉身竄去。
楊明栽於馬下。
白犬縱身撲向毛仁將軍身旁的士兵。曹兵見主帥戰死,白犬撲來,忙四散奔逃。
白犬用前爪和牙迅速把捆綁毛將軍的繩子解開,然後看著毛仁站起來,“汪汪”叫著表示安慰。
趙雲提韁來到毛仁跟前拱手:“毛仁將軍,受驚了。”
毛仁忙拱手:“謝將軍救命之恩!”
趙雲忙道:“自己人,應該的。趙雲還要去尋找二位主母和小主公。”
毛仁忙道:“將軍,我知主母的去向,我跟你去!”
趙雲非常高興,忙道:“好,前麵引路。”
白犬也興奮地前竄後跳,躍躍欲試。
毛仁拾起楊明的三尖兩刃刀,縱身上了楊明的戰馬,一馬當先,引趙雲飛馬而去。
30.山口
一彎月兒懸於梢頭,給大地灑下清輝。遠山層層疊疊,蜿蜒而去。
山口處萬盞燈火如滿天星鬥,喊殺聲不時地隨風飄來。
白犬、趙雲和毛仁往山口方向縱馬飛奔。
劉備的戰將何璋率軍堵住曹軍副將朱慈,不讓他進山口。
朱慈在馬上大喝:“嗐!快快讓路,免得槍下受死!”
何璋大怒:“狗東西,想拿我主母?拿命來!”說著,催馬舉刀直奔曹將朱慈。
朱慈也挺槍直取何璋,二人在山口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