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正握著我的手趴在病床上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水,臉上盡是一副擔憂的神情。
我向伸手撫摸一下文沁的臉頰,想幫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可我剛微微一動,就全身撕痛得厲害,根本就無法動彈,看樣子我的神經係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因為有些地方我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這給我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現在的身體處於一種痛的地方痛得要命,不痛的地方完全沒有知覺,隻是我剛才一動,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而這微微的動作卻把文沁驚醒了過來,可想而知她睡得很淺,心裏應該一直擔心著我。
而她抬起頭來,我看到她的黑眼圈和憔悴的臉色,變知道她為了照顧我和心中牽掛我的安危是受了多少苦,心裏是一陣疼惜,隻是我現在連給她一個微笑都做不到。
文沁見我醒來了,激動得哭了起來,然後快速跑去叫來了醫生。
待醫生給我檢查完畢之後,文沁和她爸還有我媽都焦急地進來了,看到我醒了過來,三人都喜極而泣,而我此刻除了能夠眨眼睛外完全不能做其他動作,連說話都不行。
後來醫生告訴他們,我的情況很複雜,照理說我是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的,但奇跡卻發生了,隻是我現在全身的神經係統受損,能不能恢複到原來的狀態還很難說,隻能等住院治療後,再慢慢做物理複健。
不管我能不能恢複到平常,隻要我還活著,他們三人就已經很高興了。
我很好奇我爸為什麼沒有來看我,也許我媽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解釋說我爸之前來過,但現在遇到了特別重要的事情,趕回去了,但他一直都有打電話來詢問我的情況。
此刻我所在的醫院並不是在我們市裏,而是在文沁上學的豐騰市,這讓我很奇怪,我如此重傷不就近在曲市治療,但誰也沒有來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也沒有繼續放在心上,能叫到文沁我就滿足了。
雖然見到我醒來,我媽跟文叔叔都喜於言表,但我能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到深藏在其中的悲傷和憂愁,難道他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頭又開始痛了,隻好閉上眼睛睡覺。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文沁守在我的身邊,她告訴我她爸和我媽有重要的事情趕回曲市去處理了,她說現在正好是暑假,她會一直留在這裏陪我的。
之後文沁就一直照顧著我,而文叔叔和我媽後來又來看過我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了,他們完全把我交給了文沁。
而文沁也確實是盡心盡力照顧我,連上廁所都是在她的幫助下,經常弄得我麵紅耳赤的,她剛開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又怕護士照顧不周,慢慢地她也適應了,還跟我說她是我姐姐,沒什麼見不得碰不得的。
我心裏也想,反正文沁以後是我老婆,讓未來老婆看看、摸兩下,確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提前認識一下咯。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個月,我總算能開口說話了,隻是還比較吃力,手也能微微有所動作了,隻是一隻腳還仍然沒有知覺。
我心裏一直擔心孟飛凡他們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於是我叫文沁幫我打聽。
後來得到消息說孟飛凡他們四人沒事,而且現在都離開曲市了,至於殷陌然和白子楚的屍體也已經處理了。
一說到殷陌然和白子楚,我的淚水就止不住地留下來,我心很痛,很傷心,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就這麼說沒就沒了,而且我痛恨的是我自己,他們都是因為我才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