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我媽,她隻是說現在因為我爸的去世,他們的生意處於一個不穩定的狀態,他們想低調一些,等以後把各方事情都處理好了,再給我爸遷回老家,並補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而此時的我也沒有多少心思管這些事了,從我爸去世後,我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倒不是說我經受不了我爸去世的消息,而是我發現全部的不幸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我十幾年的順風順水已經把我的好運給用光了。
兄弟,死得死,走得走,父親,因病去世,而自己更是成了一個廢物,雖然我已經恢複得跟平常人沒有多大區別了,但我曾經的身手已不複存在,這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因為我已經沒有能力去報仇了,我認為自己就是廢人一個,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噩運。
而我媽好像被什麼纏身,在陪伴我幾天後也慌忙離去,仍然把我交給了文沁照顧,不過她告訴我,她會和文叔叔去處理我被暗算的這件事情的,暫時要我低調行事,不要跟外界聯係,不要讓別人知道我還活著,等待時機成熟了,她會告知我的。
可我現在已經心灰意冷,甚至覺得為什麼當時那道閃電沒有把我給劈死,就連文沁的安慰我也覺得刺耳了,我甚至覺得她是在可憐我,我已經沒有娶她的想法了,因為我知道我就是一個廢人,不能給她幸福,甚至她和我在一起還很危險。
從那以後,我心如死灰,整天渾渾噩噩,幾乎不說話,感覺身上的生機都快沒了,我就跟我的名字一樣,變得沉默無比,對文沁也是不理不睬,甚至將她急哭了好幾次。
但不管我如何自暴自棄,文沁依然對我不離不棄,我就這麼渾渾噩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過了一年,我媽和文叔叔有時也來看我,但見我這副模樣又聽不進勸,他們也隻好無奈的歎息,隻是他們覺得我現在能好好活著就屬不易了,因此他們讓文沁好好照顧我,依然去忙他們的事情了,我便和文沁相依為命了。
我一直不清楚我爸是做什麼的,隻是聽說是做生意,可我又感覺不是做生意這麼簡單,現在他去世了,我媽和文叔叔忙得焦頭爛額,他們來探望我,我都能看出他們眼中的疲憊,難道我爸死後留下的攤子很難纏嗎?
不過我也不想過問這些了,我現在的心很難再起一絲漣漪,我感覺我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我麻木不仁地混著日子,坐吃等死就是我現在的最佳寫照。
這一年來,文沁流的淚比之前十幾年流的都還多,但她每次在我麵前卻要強顏歡笑來安慰我,隻是在無人或我看不到的時候才默默流淚。
有一次我不經意地發現她躲在房間裏默默地流淚,我死寂的心突然有些隱隱作痛,文沁對我的付出我不是不知道,她對我的關愛在這一年裏甚至超過了我的母親,她一直守著我的身邊不離不棄,我漸漸地對她有了一些依賴。
隻是我現在真的沒有能力、也沒有力氣再去過問其他的事情,我知道我對不起文沁,但我卻沒有勇氣走出心理的陰霾。
我媽和文叔叔見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見我的身心終於有了一些好轉了,於是給我疏通了關係,把我弄進了市一中,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現在什麼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我也懶得聽他們嘮叨,於是也就同意了。
我現在已經18歲了,文沁都已經讀高三了,而我卻才讀高一,進入學校之後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校園氛圍,這確實讓我的心情好過了一點,畢竟學生多數還是很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