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南宮漓躲開厲紫陌的碰觸,憂傷的望向影子消失的地方,水娘,是你嗎?是你在怪我嗎?
厲紫陌歎了口氣,知曉南宮漓肯定又是想起那個逝去的女子了,望著他淒涼的臉龐,她的心也跟著波動起來,要是當初的林良瑞能如南宮漓這般癡情,自己也就不會因意外到這個未知的世界來了吧。
“水娘……水娘……”南宮漓喃喃自語。
“王爺。”厲紫陌看到南宮漓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
南宮漓甩開厲紫陌,怒吼:“不要碰我,水娘看見了。”
說完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厲紫陌想追,可細想也許這時候讓南宮漓靜靜更好,便打消了念頭。
想起剛才的一幕,厲紫陌不禁輕笑,平日裏看南宮漓叱吒風雲,雷厲風行的,原來竟也是個癡情種,心裏的某一塊在漸漸坍塌。
“怎麼樣?事情可有辦妥啊?”雪園中,蘇倩雪坐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悠閑的品著茶。
宜春噙著神秘的笑,低聲道:“稟主子,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蘇倩雪滿意的放下茶具,勾嘴淺笑,“那就好,她呢?”
宜春轉向後首,輕一擊掌,門外便進來一女子。
此女三分狐相,眉眼間竟是露骨的風情,騷的人心慌慌。她就是剛才打斷南宮漓好事的影子舞者,是宜春從清風坊請來的,據說與水娘舞出同門,她倆曾是清風坊的頭牌姐妹花。
“奴家靈兒參見雪妃。”女子垂首下跪請安,嗲嗲的聲音讓人入骨三分酥。
“嗯,起來吧。”蘇倩雪冷冷的回應,雖然她剛幫了自己,但那也改變不了她討厭煙花女子的事實,隻因南宮漓之前癡迷水娘。
靈兒並沒有在意蘇倩雪的冷漠,以她的閱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她從來就沒指望過有人會看得起她們,尤其是像蘇倩雪這些自命清高的官家太太。
她綻開嬌媚的笑容搖曳著腰肢謝恩站到一旁。
蘇倩雪很是看不慣她那滿身賣弄風塵的樣子,眼底的鄙夷之色盡顯。
“靈兒姑娘,從明天起你就要進入王府了,這狐媚的性子可得收收,免得落人口舌。”這最後一句,蘇倩雪特意加重了語氣。
靈兒的心裏難免閃過一絲不悅,要知道在清風坊她可是眾人捧在手心的,卻在這裏受著諸多譏諷。
臉上不滿的神色一晃而過,她連忙笑著上前一步,“雪妃說的對,奴家謹記在心,多謝雪妃給靈兒這樣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看著靈兒還算識相,蘇倩雪滿意的點頭。
“主子,這時候不早了,我看還是早些讓靈兒姑娘回去吧,要是被人看見了可就不好了。”宜春適時的出聲提醒。
“嗯,靈兒姑娘,拿著賞錢隨宜春出去吧,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蘇倩雪丟過來一隻沉甸甸的袋子,想必就是她所說的賞錢。
靈兒自嘲的彎腰撿起袋子,跟隨在宜春後麵。
“對了。”蘇倩雪又突然叫住她,“靈兒姑娘,本妃可是期待你明日的表現哦。”
靈兒沒有回答,隻是衝著蘇倩雪嫣然一笑,便匆匆隨著宜春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南宮漓許是受昨夜之事的影響,一夜沒睡,眼裏滿是血絲,嘴角也冒出了一圈青渣,就像那雨後的春筍般密密麻麻。
管家過來時,他正抱著水娘的畫像發呆。
管家瞥了一眼畫像上的女子,便知道王爺的情根又犯了,也不敢貿然打擾,隻輕喚了一聲“王爺”。
“什麼事?”南宮漓的聲音有些暗啞。
“是門外有位女子,說是要見王爺,還讓老奴把這個交給您。”想那門外奇特的女子,管家不禁疑上心頭。
那女子在門外非要見王爺,他老管家本來想是借攀高枝的人,欲打發走,誰知那女子竟說出水娘的名諱,他這才拿著信物急來稟報的。
南宮漓看到管家放在畫像下方的一把綴著心形小球的金簪,心中猛然一個激靈,這不是自己送給水娘的定情信物嗎?他還曾笑言那綴著的就是自己的一顆真心呢。
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不顧身後管家的叫喚,急急走了出去,他現在急切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何人帶著水娘的簪子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