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倚著牆麵,慢慢的滑下,這一刻,心如刀絞,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幫忙。她始終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雙手抱著膝蓋,想到地底下關著的龍浩天,這麼多年,他關在下麵,當真是已經無欲無求,絲毫不為自己著想了嗎?
看到鳳霖兒,卻是沒有讓她救他出去,這究竟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到南宮烈身邊跟著的陶管正,眼睛微微的眯起,她現在可沒有多少顧忌,不如,早些打破這個僵局,恰巧,今天他們三個進宮了,倒是有了一個很好的嫁禍機會。
當即心生一計,快步的走到門口,大聲的說道:“讓陶管正馬上過來。”
“聖女,陶總管去了上書房,您有何事,奴婢替您轉達。”守在門口的宮女輕聲說道。
花弄月伸出自己蒼白透明的手掌,看著皮肉下,隱隱透露出來的血管,聲音含著嗜血,寒冷如冰:“本宮的命令你沒有聽到嗎,還不趕緊去,半個時辰之後,陶總管還是沒有趕到的話,本宮要親眼看著你杖斃。”
聲音沒有立即響起,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輕聲說道:“聖女稍候,奴婢這就去。”
沒過多久,陶管正就匆匆趕來了,南宮烈並未離開多久,自然很快就能夠追上,加上那三個人還未離開,心中擔憂,二話沒說,就讓陶管正趕了過來,卻是沒有想到,居然就這麼的讓花弄月鑽了一個漏洞。
“老奴參見聖女,不知是有何事,匆匆召來老奴。”陶管正快步的走進來,停在了花弄月的身邊。
“你先出去吧,在門口守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冷冷的拋出這句話,對著地上跪著的陶管正吩咐道,“進來吧,本宮有事情要問你。”
陶管正心中好奇,不過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跟在了花弄月的身後,隻是沒想到,就在他踏進了內室的時候,花弄月就停在了他的身邊,脖子上,壓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月牙刃,頓時就驚出了一身的了冷汗。哆哆嗦嗦的說道:“聖女,這個玩意兒您還是趕緊收起來,傷了人就不好了。”
“我對皇上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想想看,如果他知道是我殺了你,他會不會懲罰我?”嘴角勾起,看著眼前明顯是裝出一臉害怕的人,慢悠悠的說道。
隻是,當花弄月的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陶管正的眼中是真正的出現了害怕,布滿了皺紋的臉頰上擠出了幾絲極為難看的笑容,惴惴不安的問道:“聖女說笑了,您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老奴怎麼能跟您相提並論。”
“的確如此,不要廢話了,走到床邊去。”月牙刃輕輕的在陶管正的脖子上拍了幾下,寒意直直的侵入了陶管正的心中。
“打開機關。”花弄月捏著陶管正的肩胛骨,冷冷的說道。
聞言,陶管正猛然的轉過頭,看著一臉寒意的花弄月,震驚不已,反問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睥眼看著臉上溝溝壑壑的人,嘲弄的笑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為何不能知道,這兒我已經下去過好幾次了,熟悉得很。”
陶管正瞬間就明白了,之前的確是有人進去過,隻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中了攝魂術的花弄月,眼下看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擺脫了控製,一直在他們的麵前演戲,心中一陣陣的後怕,想著這會兒已經回到上書房的皇帝,想著各種能夠傳達消息的辦法。
手慢慢的向下一劃,在陶管正的脖子上一劃,頓時,一個細長的傷痕就出現在了他皮膚鬆軟的脖子上,冷冷的笑著,威脅道,“我可不介意在這兒多加幾道口子,紅豔豔的,可是比你枯黃的皮膚好看多了。”
到底,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的重要。
戰戰兢兢的看著那把摁在了自己脖子上的月牙刃,哆哆嗦嗦的打開了機關,走在了花弄月的身前,看著那頓時就暗了不少的光線,沒由來的打了個寒戰……
推開那扇沉重的鐵門,陶管正眼神惶恐的落在了忽然抬起頭來的龍浩天的臉上,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癱倒在地,嘴唇翕動,就是一個字兒說不出來。
龍浩天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情況,眉頭微微的鎖起,“弄月,你在做什麼?”
反手將鐵門鎖上,嘲弄的笑著,說道:“沒做什麼,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宮烈會這樣做的原因,那我就自己查好了,我想,以陶管正的資曆,應該知道的事情不少吧。”
龍浩天的視線移到了地上躺著的陶管正,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弄月,以往的那些事情根本就跟你沒有關係,何必還要從塵封的記憶中挖出來呢?”
“跟我沒有關係?”花弄月的眉頭狂妄的朝上挑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了陶管正的後背上,桀驁不馴的說道,“當真沒有任何關係的話,你不會出現在這兒,我也不會。龍浩天,你被關在這兒那麼長的時間,難不成連腦袋都不夠用了?”毫無尊敬的口氣,冷漠的眼神,根本就是將眼前的人視為了陌生人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