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浩天頓時就是一口氣堵在了胸口,隻是,他也明白,花弄月心中對他們的怨恨,一出生就被拋棄,這換做是誰,都不是短期之內就能夠接受的。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著花弄月,眼中陡然的閃過了一絲哀色,慢吞吞的說道:“知道那些事情,對眼前的狀態根本就是於事無補,反而會引起那個人的懷疑,弄月,你現在還在他的控製之中,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那是在你看來,不過,若是南宮烈查出來,其實陶管正是你的人又如何呢?”狡黠一笑,慢慢的蹲下身體,看著陶管正眼中閃過的狡詐與算計,冷冷的闡述著,“若是我能夠證明,陶管正是你的人,那麼,南宮烈接下來會有怎樣的舉動,陶總管,這一點,並不是很難就能夠想到的吧。”
陶管正自然是能夠想到,若是南宮烈真的相信花弄月的一麵之詞的話,他所麵臨的懲罰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心中斟酌了一番,表麵還是頗為鎮定的說道:“我在皇上身邊呆了那麼長的時間,他不可能隻聽信你一個人的一麵之詞的。”
“一麵之詞?陶管正,你真的是把你自己太當一回事兒了。能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高處不勝寒,尤其是他一個冒牌貨,心中時時刻刻想著的,就是別人不能夠發現他的真麵目,如何保住現在的位置,直到他能夠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在這之前,有任何的阻擋,隻有死路一條,而在你我之間,不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需要我,所以,成為棄子的人隻會是你。”
緩緩的說出這一席話,笑容燦爛明媚,左手拿著月牙刃,輕輕的拍擊著陶管正已經呆滯的臉龐,嘲弄道:“如何,現在是想說還是不能說呢,跟我站在一邊,你還有活命的可能,若是執迷不悟,那淒慘的下場你也是可以預見的。”
誠然,花弄月對南宮烈的作用不言而喻,若是她誠心的想除掉他,根本就不需要花費什麼心思。
看著陶管正依舊在思索的模樣,花弄月有些不耐,冷淡的說道:“現在南宮烈是一個人在走獨木橋,我並不介意先推你下去幫他探探底,要知道,這段時間,我可沒少跟風霖兒碰麵,再加上今日的葉梅雲,若還是不能夠下定決心,等待你的,可真的是隻有死路一條。”
禦敵之術,攻心為上。
花弄月雖然用的並不是很好,不過眼前看來,效果倒是不錯的。
陶管正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淡淡的瞥了一眼被鐵鏈鎖著的龍浩天,說起了他所知道的前塵往事……
聽完這一段央長的前塵往事,花弄月團腿坐在了地上,神情頗為無奈,感歎的說道:“就是為了這麼一點兒芝麻綠豆點的小事?”滿臉的奚落,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了龍浩天的眼前,盯著他已經陷入了痛苦之中的眼神,櫻唇微啟,冷冷的說道,“活該你們一個個的在折磨自己,這麼一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
“弄月,有些事情根本就是無法去衡量的。”龍浩天歎了一口氣,看著花弄月譏諷的眼神,搖著頭,緩緩說出口。
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的確,在你們看來,感情的事情根本就是無法衡量的,但是,龍浩天,你忘記了你原本的責任,你的子民。南宮烈並不是一個適合做皇帝的人,他急躁冒進,心計極深,這樣的人處於萬人之上,倒黴的隻會是龍騰的百姓,這就是你作為一國之君願意看到的結果?”轉過身體,看著依舊癱坐在地上的陶管正,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肯定還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不過,不要緊,你的命我留著還有用處。”
快步的走了過去,將人拉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龍浩天,冷冷的拋出一句:“你是時候好好的醒醒腦,免得天下大亂了,你這個皇帝還不知道,滑天下之大稽。”
推著跌跌撞撞的陶管正,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們在裏麵耽誤的時間已經太久,若是還不出去,怕是要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走在密道中,想到方才不久,自己從涼亭那個出風口扔進來的芒針,看來還是下次找機會進來尋找一下,若是下次龍浩天離開的時候,能夠躲過搜查,也是已經挺好的事情。
龍床複位,花弄月就此懶洋洋的靠在了床欄杆上,笑容甜美無比,淡淡的聲音從花瓣一般的嘴唇中飄出:“我想,不要我交到,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
陶管正的後背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眼神惶恐的看著地麵,原來,他一直是看錯了,皇宮中最難搞定的人根本就是眼前的這個,每一眼都似乎看到了他的心中,讓他感覺偷偷的想著的事情都已經暴露於她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