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是被另外那兩個小警察恭恭敬敬請進警察局的,兩個小警察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一臉阿諛奉承的樣子,恐怕是從哪個老警察嘴裏麵聽說過城西五燕的名字,再加上知道李局長都要讓我們三份,所以對我肅然起敬,要知道幾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對著我一個不到20的小屁孩點頭哈腰是一種什麼景象。
我對這種情早就不以為然,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本身就不是靠年齡說話的世道。想想看,如果你是標準的上班族,你每天需要多少時間巴結老板?需要用多少時間維係自己與上司隻見的關係?需要用多少時間來扮演一個和每個人都關係好的角色?想想看這個世界上又誰不是在夾縫中活著?
如果你的老板是個富二代,他生下來就比你有錢,他動動手就開了個公司,公司開起來了,他但凡不是個廢物,不是個敗家子,請幾個代理CEO,不指望他賺大錢,隻要他稍微賺點錢就是青年才俊。但凡他在小時候耳濡目染的對經商有一定的了解,做買賣上也不是傻子,他很快的就會積累原始財富對不對?所以不是要說人人平等,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正是人人平等的,那又為什麼要提出人人平等這種口號?
不過是卑微者對自己自由與靈魂的一種救贖罷了!
“夏大哥是跟城西五燕混的?小的聽說城西五燕和市局的人關係不錯,你能不能幫我調度調度位置,你也知道在這裏呆的我實在受不了了,天天喝爛白菜葉子打交道。大家都是年輕人,這你還不懂,組號給我弄到紅旗大街上去,聽說那邊的幾家洗浴中心,警察去都是免費的,小姐也不要錢。”我抬眼看了看他,附和著給了他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心裏麵卻無比惡心這種人,我之前自詡屌絲看來真的是冤枉自己了,這種一天天沒有人生追求,想著打炮不給錢的才是純屌絲!
“小林子,說什麼哪!你不想活了!小心張隊弄死你!”一旁的小子趕快推了推正在說話的人。
我們幾個人在審訊室裏麵完全就是在聊天,想求我幫忙調度的那小子更是端來了茶水、遞上了煙。
“不。不。不。我不會。”我剛要將煙推回去,就看見了那個小警察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我不抽他的煙就是不給他機會,這是我第一次抽煙,我勉強的拿起煙抽了一口強忍著自己不要咳嗽出來。
這個時候我身後的王崇早就按耐不住,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把煙扔在地下:“這什麼破玩意,嗆死人了!”
小警察一臉委屈看著我:“兩位大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一天天的從哪些買菜的老大爺老大媽身上也根本撈不到半點油水。也沒有錢買好煙供給二位。”我心說自己還沒有進監獄就一副獄霸的樣子。
“你讓我幫的忙,我會幫你想辦法,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們張隊和楊金彪之間的事情怎麼樣?我這人別的不行,就是特別八卦,喜歡聽別人的軼事趣聞。”我嘴一斜、笑了笑。小警察一聽我要幫他忙立刻一副豁出去了樣子,直接坐在桌子上開始跟我講。一旁剛剛還猶猶豫豫的小警察也湊了過來跟著他添油加醋。
“王哥,你什麼意思剛才不讓我說,現在有跟我搶著說,分明是看中了夏大哥能幫我調度,我跟你說!兄弟歸兄弟,調度可沒你的份!”還沒開說,兩個人就為了這點事情吵了起來。
“行了行了!別廢話!快講!他給你們想辦法!”王崇一臉不耐煩的扔給兩人一句話,就搬了個椅子坐在我旁邊,審訊室現在像極了茶樓,小林子關掉了錄像,那個被他叫做王哥的人檢查了一下房間是不是看鎖好了,都弄完以後就拎著東西做出了衣服暢談許久的架勢!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你不足我補充的說著。
據說張寶林和楊金彪最早也是戰友,一批當得兵,後來一塊複員之後就在派出所當個小警察,說來也奇怪,據老警察們說當年兩個人也算是極好的兄弟,結婚都選在同一天一起,還辦了個集體婚禮。雙方家長也都同意,一方麵是年輕人在一起有個照應,另一方麵是一起辦婚禮能省下不少錢。兩隊新婚燕爾留點錢傍身總是沒錯。
可是就在大約兩年前左右,楊金彪忽然被調離了宏昌街派出所,跑到紅旗大街派出所去當所長了。張寶林也在幾個月後升任了宏昌街派出所的副所長,所有人都不明白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唯一知道的就是自那以後兩個人見麵就打,送一對親密無間的好戰友,變成了一對我不弄死你你就弄死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