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弱冠少年當街鬥武這種事在崇尚武力的莽蒼大陸早已是屢見不鮮,但離的遠遠的灸日便感覺到了一陣空間元素和火係元素交鋒的波動。等距離拉近,灸日的眼睛頓時驚訝的圓了一圈!
那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中心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哪一個他都不臉生。“我說仇天,這就是你送給你姐夫的新婚大禮?夠別出心裁!”灸日冷笑一聲,從人群中自動分開的縫走向在路中間拉起了一道鬥氣網的白天尋。
白天尋留給灸日的印象,一直是初見時那個不慍不火風度翩翩的白家二公子,但眼前這個能逼得仇天全力以赴的白天尋著實讓灸日吃了一驚。
“誰是他姐夫!小柔可沒說過有這位親人!”白天尋見來人是灸日,聽出了灸日有勸架的意思,身上的火係鬥氣非但沒散下去,反而又聚了幾分。
“仇天自認沒這福氣!”仇天不肯低了氣勢,半譏半諷的回了一句。
灸日猛地被仇天噎了個紅臉,邁出的腳硬生生頓在了原地。什麼福氣?這就是負氣!仇溫柔和現在的仇家除了骨子裏流了幾兩同源的血,關係和生死仇敵強不了多少。仇天和仇溫柔雖沒有多親厚,可這個當下帶著一堆禮物來帕斯城擺明了是來送賀禮的。
白天尋和仇天決鬥,雖是在帕斯城,卻也沒占了多大便宜。仇天身後扛著貼了紅喜描金紫檀木箱子的漢子就排了十多個,還不算那兩排站的標板溜直護衛。兩人打鬥的地方離城門僅有幾個攤位的距離,怕是仇天剛進城就被白天尋撞上了。灸日來的晚,周圍除了起哄的就是唱白臉的,根本沒個明白人讓他問一問緣由。
右手習慣地推了推銀麵下緣,計上心頭,灸日反手從須臾空間抽出了滅凡塵那把誇張至極的金鑲玉軟榻,側身一躺,完美落座。一旁人見了這突然出現的大物注意力紛紛從戰場中的兩人轉移到了灸日身上,低聲議論著灸日的身份。灸日雖不甚在意那些聲音,可一群人說話的聲音都比兩人製造的打鬥聲高了幾調,原先置氣的生死相搏也變得像當街耍猴一般。
打鬥聲漸休,明眼人都看出兩人的戰意幾近於無,已經有圍觀婦人見沒熱鬧可看回家抱孩子去了,偏偏灸日仍嫌不夠似的說道,“怎麼停了?二位這是要休戰了?”
灸日一句話,讓已經消停了會兒的圍觀大軍又活分了起來。
“這人誰啊?不勸架還勸人打起來!”灸日身後一不明就裏的粗衣婦人問身旁的男人道。
被問道的男人看了看灸日,搖搖頭道,“看著裝扮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
裝扮眼熟……灸日把四字默默品味了一番,嘴角忽然微微勾起,終於不再帶著一副置身事外神情的觀戰,黑影一閃,灸日已穩穩扣住了白天尋的手腕。“遠來者為客。天尋,我被你們堵在這半天,難道都不讓我回家了不成?”
白天尋怒氣一滯,掃了一眼方才說話的婦人才收了兵器後退兩步,散去攔路的鬥氣網,衝著仇天道,“灸日說的對,遠來者為客。”話雖如此,白天尋心不甘情不願的語氣卻十分明了。
仇天看了看灸日看似勸架實則正好處於實實護住白天尋的方位,向身後抬著禮物的護衛一揮手,帶著手下暢行無阻的前往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