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著咒我家曉死啊!我孩子天天沒人看著,病了都沒人曉得,你們……咳咳……”王氏一口氣沒上來,憋住了在那兒直咳。
年春妮趕緊上前兩步就著桌子旁邊的茶水給王氏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妗妗,喝點水吧。”
王氏瞥了一眼年春妮結果水便咕咚咚地吞了下去,完了又指著年春妮說:“春妮啊,你說你整天的往外跑,跟小子們混在一起,可你到底是個姑娘家啊,你再這樣下去,你爹娘不要你了可怎麼辦啊!”
“行了你!什麼話呢這是!”粱淮猛地瞪了過來。
“喲,都說起我來了,嗬嗬,年春妮不過是外家的孩子你們一個個這麼緊張,我自己的咱們自家的孩子怎麼不見你們這樣?”王氏坐在椅子上悄聲怪氣。
“姥娘,妹妹呢?”年春妮瞥了一圈後還是沒有發現梁曉的身影,而且這一家人吵來吵去,也沒說清楚梁曉到底去了哪裏。
“你姥爺帶著找郎中去了。”梁賈氏同年春妮說完又轉過頭來開始說王氏:“你說我們不在意,不在意這大冷天的粱淮他爹和娟子抱著出去看郎中,什麼事都爭,還跟人家春妮攀伴,春妮能和曉丫頭一樣嗎?春妮這在年家還不早被折騰死了!”
年春妮有些訕訕的,雖說在年家,年恒久是不大待見她,可還沒到這種地步吧,而且年家這個吵架矛盾人家也不是這麼吵吵,人家是在心裏在眼神行為上鄙視你,這梁家就是靠吼。潑婦罵街的架勢拉起來,便開始扯淡。年春妮默默地望了回房梁,走也不是聽著也不是,一時尷尬的很。悄悄抬頭瞥了一眼,舅舅粱淮正在不住地對她使眼色。
年春妮又看了看還在吵吵的兩個人,突然福至心靈地上前抱住梁賈氏的胳膊,大喊:“姥娘!”
梁賈氏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姥娘我想起件事,張嬸嬸教我繡花了呢,我去屋裏繡給你看?”年春妮衝著梁賈氏眨眼,眨得自己都有些累了。
終於聽到梁賈氏悶悶地說了聲:“好。”
粱淮那邊也趕緊上前連拖帶哄的把王氏勸回了裏屋,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那一晚上年春妮還沒等到梁曉他們回來便困得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年春妮便爬了起來去舅舅門前。
甫一出門,王氏便在院子裏涼颼颼地說了一句:“大清早的又往外跑啊。”
“不是啊妗妗,我是來看妹妹的。”年春妮解釋。低著頭,衣服很恭順的模樣,在這個世界不過幾年,年春妮覺得自己的演技已經達到了質的飛躍。
“哦,去看吧,別在把曉給凍著啊。”王氏臉色緩了緩,又去忙活了。
年春妮應著去到他們屋子裏,梁曉還在睡著,臉頰潮紅,喘息也有些粗重,這麼小的孩子又是大冷天的生病,滋味一定不好受。年春妮在床前呆了一會兒,便去飯屋裏找梁小娟。
“小姨小姨,妹妹什麼時候能好?”
梁小娟正在灶台前給梁曉煎藥,聽到年春妮的問題,微微怔了一下,“郎中的藥喝完了妹妹就好了。”
年春妮瞥了一眼藥爐裏墨黑的藥,皺了皺眉眉,“這麼苦的藥,妹妹能喝的下去嗎?”
“唉……”梁小娟也歎氣。琢磨了半晌,才下定決心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銀墜子,“拿著這個去換一罐蜜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