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穗又從腰上的荷包裏掏出了一些新氣的小玩意兒,給了程阿九一些,王氏和梁賈氏也有的分。年恒久看了許久,終於沒忍住,說了一句:“春妮啊,光有你嬤嬤的禮物,沒有爺爺的嗎?”
年春妮一怔,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做出一副有些發愁的樣子來:“春妮沒想到爺爺也願意要春妮這些朋友的東西,雖然日前是有一件……”
“一件什麼?”年恒久迫不及待地打斷年春妮的話。
“一個銀箔小手爐罷了。”年春妮說著。
“快來給爺爺看看。”
年春妮看了年文力一眼:“在我閨房裏的榻子上,爹爹回家拿給爺爺吧。”
年恒久便催促著年文力趕緊回去了,年春妮看著好笑,便又在後麵加了一句:“爺爺,那可是純銀的啊,您小心著點。”
梁賈氏在一旁看了許久,等著梁鳳收拾東西,此時也湊上來問了一句:“果真是純銀的?”
“哪能啊,我哪有那閑錢。”年春妮眨了眨眼,笑道:“不過外麵那層皮到的確是銀箔的,不過聽人說是南疆那邊的銀箔,不值幾個錢的。”
梁賈氏便笑著點了點年春妮的頭:“真是個鬼丫頭。”
梁鳳也笑著搖頭,上前扶著梁賈氏:“娘,我送你們回去吧?”
“有你哥哥嫂子還用得著你送 老的走不動路了,你也沒什麼要給我的寶貝,你送我做什麼?”梁賈氏嗔了梁鳳一眼。
梁淮便趕緊上前,扶住了梁賈氏,對梁鳳道:“就是,你快回去看著店子吧,我們和娘回去就是了。”
年春妮卻突然喊過梁曉:“來,姐姐給你樣好東西。”
梁曉便跑了過去,年春妮從脖子上解了一條玉墜下來,掛到了梁曉的脖子上。
王氏直呼:“太貴重了。”
年春妮笑著說:“無妨,給曉妹妹帶著玩吧。”
等著梁家的人也告辭了之後,年春妮便和綠穗往胭脂鋪去了。
綠穗笑:“如今你倒是大方了。”
自從烤鴨店賺了錢,年文力便每日給年春妮一錢銀子,從不過問那些錢的去向,年春妮每日除了買些家用以外,倒的確沒見著多花什麼錢,今兒出手的這些東西,他們倒的確沒見著年春妮入手。
年春妮便笑:“有錢了自然是要讓他們知道的,不然我費這麼大的勁兒,讓爹爹開烤鴨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年妹妹,可要記得財不露白的道理。”綠穗皺眉。
年春妮笑著拍了拍綠穗的胳膊:“我也不過是做給爺爺看的罷了,外人,自然是不會讓他們曉得我們賺多少錢的。不過姐姐,方才爺爺那麼說你,你怎麼能忍著一直到這最後的?”
“還不是莫歸的主意。”綠穗歎氣。
“莫歸哥哥?”年春妮眯起眼,突然笑道:“可是他走時的那個眼神?”
“可不就是嗎?”綠穗沒好氣,“你那個爺爺也真是個怪人,見不得你們過得好,有那麼稀罕你們的好處,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啊。”年春妮隨口應付著,“姐姐,莫歸哥哥要你留下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和你一起回胭脂鋪啦。”綠穗隨口說了一句,突然停住對著前麵努嘴道:“諾,還真就來的這樣及時。”
年春妮抬頭去看,莫歸一襲黑衣靜靜地站在胭脂鋪門口,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無法入的他的眼。那樣的畫麵,竟讓年春妮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可是莫歸,一點也沒有謙謙的模樣,也絲毫不溫潤。
那個念頭來的沒頭沒腦,年春妮不覺自嘲的笑了笑。
莫歸冷冷地一句話傳了過來:“在笑什麼?”
“沒什麼。”年春妮訕訕,緊走了幾步,到了莫歸身邊,問:“莫歸哥哥是有什麼事同我說嗎?”
“聽說你弟弟要參加今年的童生試?”
年春妮點頭,“莫非莫歸哥哥要同我說些童生試的事兒?可是同我說了也沒什麼用處啊,終歸要考試的是我弟弟,又不是我。”
“可你弟弟一向聽你的話。”莫歸衝她笑了笑:“更何況,我聽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就不好奇麼?”
“哦?”年春妮彎了眉眼,笑道:“莫歸哥哥什麼時候也喜歡賣關子了?”
“也不能算是賣關子,隻是……”莫歸似笑非笑地看著年春妮:“你可知道這次的主考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