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選好了房間打算過來拿包袱的年春妮聽到了這句話,當下轉身到了回廊後麵。她知道其實自己應該快些離去,就當做從來沒有聽到這些事情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年春妮覺得自己很想聽下去……
“大哥,我……”
年文力拍了拍年文安的肩膀,皺眉:“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過不去的?可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不肯承認,我也算是吃了啞巴虧了。你知道嗎?我都一年沒碰她了。可是若是我嶽丈知道我給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我真的覺得有些夠了。大哥,我想……我不想這麼下去了。我需要你幫我。”
年文力歎氣:“我早就知道你找我來,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讓我在棠樾郡賺錢,說吧,你怎麼想的。”
年文安湊到年文力耳邊,說了一番話,年春妮離得有些遠聽得不是很清楚。此時也突然不想再聽下去了,便轉到了院子的另一邊去,不知道年文安現在是什麼官銜,這個院子竟大的出奇,除了前門進來的一個院子,繞過廂房,後麵居然還有一個花園,大概是沒人住的緣故,花園裏的花都有些枯萎了。
這些花可不就像是人一樣嗎?沒人照顧沒人關心沒人欣賞可不就枯萎下去了嗎?年春妮突然又想到了莫曉棠,那個曾經大家風範卻又腦子抽筋的女子,現在腦子真的是徹底抽筋了吧。記得她從前還說想要挽回年文安,如今走到這步田地,還談何挽回呢?年文安也是,這樣的婚姻還要來做什麼?這些人的思想啊,年春妮終究還是不能理解。
“春妮——春妮——”
“春妮——”
年文力和梁鳳的聲音突然在前院傳來,年春妮趕緊跑了過去,卻見年文安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年文力一見到年春妮就上前拉了年春妮一把問道:“跑哪兒去了?你娘找你這麼半天!”
年春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從屋裏出來順腳拐到後麵去了,看著後麵挺好看的便忘了娘要我來拿包袱了。”
“這麼大的人了這是什麼記性!”梁鳳皺著眉罵了年春妮一句,拿起包袱就往回走,“一會兒去看看飯屋裏的東西齊全不,缺啥你和你爹出去轉轉,晚上別吃不上飯。”
“晚上老二請咱們去酒樓裏吃飯,不用忙活了。”年文力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衝著梁鳳喊了句。
梁鳳回過頭來啐了年文力一口:“呸!你能天天去酒樓裏吃飯啊,早晚都得幹的活兒非得往後拖?”
年春妮看著年文力挨罵捂著嘴偷笑,被年文力同包袱拍了一下:“快去幫你娘收拾屋子,一會兒跟爹出去逛逛。”
“哎,知道了。”年春妮接過年文力手裏的包袱一溜煙的跑進了屋子。
等著梁鳳和年春妮收拾出三間廂房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年文力到底是不用今兒出去采購生活用品了,因為莫家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他們門口。車夫看到他們出來後,畢恭畢敬地抱了抱拳道:“姑爺讓我來請三位的,三位上車吧。”
年春妮他們一家做好以後,車夫就將馬車趕到了墜玉樓門前。這墜玉樓樓如其名,門前的廳簾墜的都是一等一的玉珠子,每個包間門口也是打著玉簾子,還聽說這墜玉樓晚上照明的不是燈,而是夜明珠。可想而知,這墜玉樓的檔次比起清泉鎮的醉仙樓是何等的地位了。
年春妮他們跟著引領他們的小廝在一個包廂門口站定,就聽裏麵有人嬌柔地問道:“可是大哥大嫂到了?還不快請進來!”
年春妮聽到這聲音就覺得婚生有些不舒爽,等進去看到莫曉棠時,不舒爽的感覺就更重了。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她和莫曉棠雖然不是仇人,可這一見麵還是覺得眼紅啊,年春妮隻能感覺低下頭去喝茶掩飾自己臉上的失態。
莫曉棠卻偏偏不放過她似的,笑了笑問她:“春妮許久不見,怎麼不和我打招呼,是渴著了?這麼能喝水?”
“二嬸好久不見呀。”年春妮隻能放下茶杯,衝著莫曉棠扯了扯嘴角,眼睛往她的肚子上撇去。
莫曉棠順著她的目光撫上小腹笑道:“還有幾個月就出生了,到時候春妮就能多個弟弟妹妹了。”
“嗬嗬……”年春妮笑,心裏默默的補了一句。
“快吃飯吧,菜涼了就不好了。”年文安皺了皺眉,向年文力看了一眼。
年春妮心中一片側然,年文安心裏一定憋屈的緊,一定恨不得掐死莫曉棠,可惜,莫曉棠她爹位高權重的,年文安連著委屈都說不出來,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怨不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