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我故意不跟著的,我就是沒想到年春妮還跟著我,進去吧,看看你說的病人。”越疏狂一隻手打起簾子,另一隻手藏在袖中。
“師兄!”又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迎了出來,看到越疏狂一臉難掩的激動。
“顏疏青病人在哪兒?”越疏狂拍了拍顏疏青,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泥手印。
“師兄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狀,我先同你講明白些。”顏疏青絲毫不在乎越疏狂的手不幹淨,拉著越疏狂坐到一旁,“師兄,這個老人胸悶,應當是心肺不好,這個我倒是曉得如何醫治,但是……”顏疏青突然看了一眼年春妮和梁鳳:“兩位能否回避一下?”
“你們不是在說我爺爺的事兒嗎?難道家屬還不能知道了?”年春妮詫異。
越疏狂瞥了年春妮一眼:“她想在這兒聽著你便說吧。”
年春妮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居然在越疏狂臉色捕捉到了一絲狹猝。
顏疏青臉色似乎紅了紅,掙紮著開口:“這位老人有些失禁,卻又不似是那裏的問題……而且尿中帶血……”
年春妮怔住了,慢慢地轉過去,卻看到梁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年春妮欲哭無淚:“娘……你走怎麼不喊上我啊……”
顏疏青又看了年春妮一眼,同越疏狂道:“師兄,你怎麼看?”
“不是同一種病症,自然分著治啊,你先去吧他的心肺治好就是了。”
“那他失禁……”
“他又不是沒有家人,勤洗換著些便是了。”說著越疏狂便閉起了眼,養起神來。
顏疏青走了幾步,又折回身來取了一張毯子給越疏狂蓋上,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年春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胡思亂想起來……
“年姑娘?”顏疏青打斷年春妮的沉思,年春妮正兒八經地看過去,就聽顏疏青說:“方才你爺爺似乎想吃些東西,過會兒我要給你爺爺針灸,你爹他們怕是要在旁邊,你……”
“我去買。”年春妮笑了笑,卻見顏疏青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年春妮去街上轉了一圈,買了一籠蒸包,買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食盒裏,剛走到醫館,就看到了年文生和程阿九。
“三叔三嬸?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爹病了,早就想來了,一直沒倒出空來,這不一有空就趕緊來了。”程阿九笑了笑,問年春妮:“拿的什麼啊?”
“爺爺說要吃東西,去買了些。”年春妮也衝程阿九笑了笑。
“我幫你拿著吧。”程阿九笑嘻嘻的去接年春妮手裏提著的食盒,年春妮樂得清閑,也不推脫就把食盒遞給了程阿九。
年文生一邊往裏走一邊問:“知不知道什麼病?”
“不知道,聽著那個大夫說的好像挺多病的。”年春妮攤了攤手,想起什麼似的,拉了拉年文生的衣袖:“三叔問你個事兒,在咱們那,尿血了一般是什麼事兒?”
年文生怔了一會兒,道:“這也得看具體情況啊,我以前有個哥們兒,前列腺有問題也尿血啊……”
年春妮突然就想起了一句廣告詞:尿頻尿急尿不盡,前列腺有問題,請用前列康……
可就算是前列腺病,這兒也沒有前列康啊!年春妮看了年文生一眼,訕笑:“你不如去同越疏狂探討探討這個學術性問題。”
“越疏狂是誰?”年文生詫異。
年春妮指了指那在大廳裏蓋著毯子睡得正香的男人,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見所聞所感說了一遍,最後感歎:“我和你打賭,以女人的直覺來看,這師兄弟倆絕對相親相愛!”
“怎麼才回來啊?”聽到動靜的梁鳳走出來看到年文生和程阿九怔了一下:“你們也來了啊?”
年文生笑道:“大嫂,辛苦你了啊。”
梁鳳臉色有些奇怪,隻擺了擺手:“有什麼辛不辛苦的啊,快進去吧。”
年春妮這是第一次進入後堂,這家醫館大概規模堪比市立醫院了吧,這後堂說白了就是一個住院部,隻是一般沒人回來住著,一來這個地方的人一直把醫館看成不太好的地方,有病能扛過去的絕對不會來醫館,抗不過去的一般認命再者就是拿藥,住院,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諾大的後堂裏,隻有年恒久一個人。
年恒久一看到程阿九就同顏疏青說:“看我最好的兒媳婦來了。”
年春妮看到梁鳳的臉色變了,雙眼也有些紅,上前握住梁鳳的手,梁鳳看了她一眼,輕聲哽咽:“春妮……”
一開口,梁鳳就趕緊捂住了嘴,打起簾子跑了出去,年春妮皺眉,瞥了年恒久一眼趕緊追了出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