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愛啊。”年春妮突然抱著被子出現在門口。
越疏狂和顏疏青兩個人都怔住,將目光落在年春妮身上,死死地盯著她。
年春妮縮了縮脖子,解釋:“呐,兩個人在一起不懼怕世俗的眼光,不在乎別人異樣的指點,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不是貪圖對方的權勢財富,這還不是真愛嗎?”
越疏狂放開顏疏青,慢慢地向年春妮走過來,臉上帶著的笑意,讓年春妮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嘿嘿,嘿嘿……”年春妮往後退:“我是病人,師父您想說什麼您說就是了,你別離我太近啊!”
“說得好!”越疏狂一拍她的肩膀,差點把年春妮拍到地上去。
年春妮嘴角抽了抽,扶著牆站好,猛地打了個哆嗦。
顏疏青看了搖頭,上前將年春妮之前抱著的被子撿起來給年春妮裹上,問:“大晚上的你出來幹什麼?”
“賞月。”年春妮說完看了一眼已經被雲層遮住的月亮,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來。
越疏狂嘴角一抽,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突然來了一句:“你那李家哥哥,人家沒有因為你們家從商而嫌棄你,沒有因為你跑了而不要你。這也是真愛吧?”
“……”年春妮想睡覺了,不想再跟越疏狂討論什麼是真愛的問題了。
越疏狂在她身後笑的很是歡暢。
兩天後,越疏狂他們的馬車駛出了普陀山。年春妮依舊裹著被子,病怏怏地躺著,身邊堆著一些還沒有弄好的草藥和幾本醫書。
越疏狂同年春妮商量著,到了中京以後,年春妮回家,越疏狂和顏疏青便去找孟三。孟三說是已經給他們找好了幾個老大夫可以切磋醫術。年春妮哼哼唧唧,到底還是答應下來。
馬車到了棠樾郡境內的時候,年春妮想要去木山書院接年家傑下山。
可當她們趕到木山書院的的時候,那裏的人卻說年家傑已經請假回家了。年春妮道了謝往回走時,又被人喊住:“李訟辰和年家傑一起走的。”
“……”年春妮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路不停地奔至中京,外麵趕車的顏疏青突然衝著裏麵喊了一句:“春妮,你們家的招牌可真顯眼。”
年春妮一把掀開車簾,看著中京主街道上,不遠處那一塊紅底黃字的牌子:年氏烤鴨。那四個字,真的是顯眼的很,尤其是旁邊還掛著一個旗子,一隻展翅欲飛的鴨子栩栩如生。
年春妮忍俊不禁:“這旗子是誰做的?”
“如果不是你們家的人做的,那麼一定就是孟三了。”越疏狂看了一眼,笑道:“也就隻有他能做出這種東西來。”
年春妮卻又突然沉默了下去,越疏狂不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顏疏青在外麵笑了一聲:“喲,年家的小公子真是積極,這麼快就看見我們啦?”
年家傑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顏大夫有禮了,不知道家姐在……”
年春妮沉默了片刻,掀開了車簾走了出去。
年家傑有些發愣,看著年春妮眼眶突然紅了,他低下頭,抹了一把眼角,“姐姐……”
年春妮努力笑了笑,向著年家傑伸出手來:“家傑。”
“姐姐,爹娘都在等著你,咱們回家吧。”年家傑抬起頭來,紅著眼睛衝著年春妮微笑。拉住年春妮的手,就往年氏烤鴨走去。
年春妮笑著,跟在年家傑後麵,到了年氏烤鴨門口的時候,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梁鳳和年文力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梁鳳一看到年春妮就快走了兩步衝了上來一把將年春妮摟緊在懷裏,一邊哭一邊笑,嘴裏念叨著:“你還知道回來?你還知道回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年文力也抹著眼角,上前拍了拍梁鳳:“行了孩子他娘,快些進去吧,別讓人看了笑話。”
梁鳳歎氣,鬆了鬆手臂,拉起年春妮來仔細的看著,突然又哭道:“春妮都瘦了!”
“娘,對不起。”年春妮流著眼淚去給梁鳳抹淚,一邊給梁鳳擦眼淚,一邊對著年文力和梁鳳一臉歉意地說:“是春妮不好,讓爹娘擔心了。”
年文力紅著眼睛擺了擺手,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背過身去,肩膀聳動。
年春妮看著,心裏覺得很難受,當初離開隻是為了逃離,可是如今回來卻讓他們……
“娘,姐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你就別哭了,快點把姐姐領進去啊!”年家傑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也幫著年春妮一起哄梁鳳,年家傑瞥了年春妮一眼,突然奇道:“咦?姐姐都束發了呢!娘,咱們可要給姐姐補一個及笄禮?”
“是啊,許久不見,春妮都長大了呢。”
年春妮一怔,愣愣地抬頭望過去。